嚴啟航走近前來,嬉皮笑臉地道:“還能是誰的,總不會是她們幾個的吧!她們又不是公主。”
香寧公主白了他一眼,口上不說,心裏卻是甜絲絲的。嚴啟航看到她手裏拿著花鏟,問道:“你幹什麼呢?”
香寧公主揚了揚手中的花鏟,答道:“我在種花啊,你看。”她抬了抬小下巴,指向宮牆一角說:“我在宮牆下種上牽牛花,用線作攀藤,這樣當牽牛花長成後,整片牆都是綠色的,一開花那不是五彩繽紛嗎?一定會很好看的。”
嚴啟航點了點頭道:“嗯,想也知道會很好看。不過,你成天待在宮裏弄這些花啊草的,就不會覺得悶嗎?”
香寧公主嘟了嘟小嘴道:“怎麼會不悶,可是我是女人呐,又不能象你們男人一樣在外拋頭露麵。”
嚴啟航嘿了一聲,誰說女人就隻能待在家裏了,他道:“剛才我出城去了,城外那個美啊!樹也綠了,草也青了,田園風光,真叫美不勝收啊!”說完臉上做出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香寧公主道:“那有什麼好看的,咱們禦花園裏的景色不是更好看嗎?”
嚴啟航搖頭道:“禦花園裏的景致是人造的,可野外的景色是天然的,那怎麼能一樣呢?再說,禦花園哪有那麼大的地方供你騎馬遊樂呢?”說完,他衝香寧公主擠了擠眼睛。
香寧公主聽他這麼一說,又見他是這副表情,立時明白了,拍手笑道:“啊,啟航,你的意思是要帶我去城外踏青了?”
嚴啟航道:“不是踏青,是騎馬打獵。”
香寧公主大樂,歡喜無限,“我呀,最喜歡騎馬了,以前沒什麼機會,這回可要好好玩一玩了。你說要打獵,現在有什麼獵物好打?”
嚴啟航想了想道:“這個時候好像是鹿呀麋呀這些動物的求偶期,應該有很多東西可以打。”
香寧公主驚喜道:“有鹿嗎?就像是在園子裏養的那種?城外也有這種東西啊,我還以為都是外國進貢來的呢!”
嚴啟航笑道:“鹿怎麼會是外國進貢的呢,咱們汴梁城外有的是,你忘了那片大樹林,有溫泉的那個。”
香寧公主想起來了,如能故地重遊,當然開心,她點頭道:“嗯,咱們明天就去,好不好?”
嚴啟航道:“當然好,明天就去。嘿,我還以為你會等不及,今天就要動身呢!”
香寧公主嗔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呀,什麼事都急得要命!”說完臉色一紅。
嚴啟航知道她說的是成親的事,看到這美人臉紅的樣子,他不由得哈哈大笑,甚是開心,香寧公主被他笑得小臉紅到了脖子根兒,拿著手裏的花鏟滿殿追著他打,宮女倒很識趣,見他二人嘻笑,紛紛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嚴啟航便帶著香寧公主,在驃騎親軍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出城打獵去了。香寧公主身穿騎馬裝,頭罩麵紗,體態婀娜,猶如仙子下凡一般,看得嚴啟航心癢難耐,驃騎軍將士雖這些日子也常能見到香寧公主,可現下見她這般動人,也不禁在心中大歎嚴將軍豔福不淺。
嚴啟航上次是和香寧公主狼狽逃難,這次卻是帶兵出獵,心中得意自是無法形容,他左顧右盼,一路上指指點點,頗有指點江山的味道,香寧公主不以為然,驃騎軍將士卻是諛詞如潮,把嚴啟航捧得猶如他真的得了江山一般。
一行人說說笑笑,來到了那日避難的大樹林旁。嚴啟航把手一揮,驃騎軍立時吹起號角,東一隊西一隊的列好隊形,準備圍獵。
驃騎軍俱都是原大遼人都會圍獵,他們吹號角並不是象戰場上那樣,用來壯大軍威聲色的,而是用來引出雄鹿。鹿這一類動物到了發情期,雌鹿便會發出求偶的叫聲,引來雄鹿,而雄鹿到來後便會以角搏鬥,最後優勝者才能和雌鹿交配,生下小鹿,這是自然法則,優勝劣汰,隻有最強壯的雄鹿才能留下後代。可這一規律被獵人發現後,往往用號角假裝雌鹿的叫聲,引來發情的雄鹿,從而獵取,被獵殺的雄鹿也算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為愛而犧牲了。
這一招果然好使,不一會功夫,樹林裏就有幾隻想談戀愛的雄鹿出來了,可等它們發現林外的不是美貌動鹿的雌鹿,而是大批拿刀動箭的獵人時,想跑可就來不及了。驃騎軍齊聲吆喝,包抄上來,箭弩齊發,瞬時之間就把一隻雄鹿射成了刺蝟。
嚴啟航見狀大叫,“不要亂放箭,小心弄壞了皮毛!”驃騎軍聽將軍這樣吩咐,隻好收起弓弩,改用繩套,三千來人抓幾隻鹿,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幾十隻繩索套下來,那幾隻雄鹿也隻能束蹄就擒了。
嚴啟航笑道:“可惜隻有雄的,要是再有幾隻雌的就好了,那樣把它們帶回皇宮,生下小鹿養著玩,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