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醒來。
網吧裏變成了一場人間煉獄,我本能反應跑到了廁所裏,反鎖隨後抵住門框。
不得不說這美女喪屍真猛,撞得我一米八的肥宅頭皮發麻。
我敲碎了頭上的通風口,發現上麵是個閣樓,我爬了上去,踹癟通風口並擠了出去。
我未敢歇息半刻,一邊跑一邊撥打了家裏父母的電話,一連撥了幾通,依舊是重複的無人接聽。
身後慢慢聚集了一大波喪屍,正在追趕,若是被追上,可能會被撕成碎片。
路過前方一個十字路口,我躲入轉角的角落,祈禱著不被喪屍發現。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我立刻捂住手機下方發出聲音的孔,聲音雖然是小了點,但還是有幾隻喪屍被吸引了過來。
我索性打開手電筒功能,將手機扔了出去。
一個亮點在空中劃過,隨後掉落在街上。
那幾隻喪屍轉移了目的,我找準時機反方向朝市外跑去。
我實在是不太敢走街邊的小巷子,我害怕在慌亂中走入死胡同或者被角落裏的喪屍撲倒,為此我正被另一群喪屍追趕。
我曾經是體育生,所以我堅信我有很足的耐力。
可跑了十來分鍾,我就已經累的氣喘籲籲,我開始懷念曾經參加長跑比賽的身體。
就在我堅持不住時,幾架武裝直升機從頭頂飛了過去,低頭帶來的聲響不亞於蹦迪廳的大喇叭,主幹道所有的喪屍都被吸引了過去。
我看見了希望,在下一架直升機飛過時跳起來揮舞雙臂,好讓經過的直升機發覺到我的存在。
可街邊的路燈卻在此時排排熄滅,實在是倒黴透頂,我暗暗咒罵,無奈繼續奔跑。
街邊喪屍全都被吸引了過去,此刻的我顯得如釋重負,我開始小跑,唯一的能想到的安全區域便是市外郊區。
黑暗中,我順著腳下若隱若現的白色實線前進。
我開始回想起手機扔出去的畫麵,那像是遠在外地讀大學妹妹打來的,可能她也是看到了新聞吧。
不對!我腦門一驚。
現在是半夜,這會兒她應該是在睡覺。
要不...就是我看錯了?
或許是剛剛的未接電話是父母打來的吧。
我如此安慰著自己。
朦朧中,前方響起了警笛,我開始燃起希望,繼續加速度奔跑。
直到十幾輛警車極速朝著後方駛去,沒有一輛注意到一旁興奮招手的我。
我開始有些心灰意冷,人在落寞時總想找一個對比,為此我隻能以自己沒變成喪屍求一個安慰。
我沿著主幹道又跑了一小會兒,前方出現了一些亮點。
一聲嗬斥從遠處傳來:“別動!再動我開槍了!”
我立刻高舉雙手大喊:“人!人!”
這是一個駐紮點,更是一道城市的防線,防止喪屍擴散?還是說別有目的?我不得而知。
烏雲散去,月光下。
近五十人的隊伍攔截在大道中央,他們全副武裝,頭戴夜視儀,旁邊還有十二輛裝甲車坐鎮,而且每輛裝甲車頭上都裝備有重機槍,妥妥的作戰姿態。
萬幸我隻是被當成了犯罪分子,被兩人用對待持刀匪徒使用的器械插在地上,我像一條鹹魚一樣動彈不得。
“有傷口!他有傷口!”一旁檢查我身體的士兵大喊了起來。
周圍的士兵齊刷刷打開了步槍的保險。
我曾在本地射擊場兼職過,我很清楚那是槍械打開保險的聲音,不過也有可能是由點發切成了全自動,是準備把我打成篩子嗎。
意識到危險的我大聲道出傷口的緣由,可他們卻一點兒沒有信任我的意思,一名士兵將我手腳捆紮防止生變,另一名則是打開瓶瓶罐罐準備傷口處的取樣留存。
看著對方這反應,算是直接否定了我的解釋,我開始掙紮,我不想死在這兒,不想被當成喪屍處死。
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一旁的士兵一腳踢了過來,警告我在亂動就開槍。
“別激動,我們會保護你的。”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
這是一位女生,出自旁邊用棉簽擦拭我傷口的一位女兵,雖然眼前漆黑一片,但作為一名男性很難不被這溫柔的聲音所俘獲。
“別擔心,我們會禁錮你一段時間,隨後將您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又一句寬慰從她口中說出,不過為什麼最後的“你”換成了“您”?
經過一夜的奔波疲命,我緊繃的心弦立即放鬆了下來。
“別緊張,我現在幫您消毒。”再次聽到這溫柔的聲音,感覺從未有過這般安心,我開始變得安靜聽話,伴隨著傷口處清涼的撫摸,睡意立刻提了上來。
我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