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悲傷的時候,就會愛上日落。看夕陽漸漸陷落,最終沉沒於地平線之下,讓火燒雲漸漸在遠處飄散,讓人悠悠的思緒也隨風離去】
昏暗的小巷,鬼魅的身影,戴著麵具的殺人狂魔,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市怪談映入現實,令安然通體發寒,四肢無力。
安然與那雙惡鬼般的血色眼眸對上後,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攥住了他的心髒。
惶恐、不安、畏懼、無措,各種負麵情緒蜂擁而至,使得安然有種沉溺於深海中的感覺,仿佛一切舉措都是徒勞的。
跑!快跑啊!強烈的求生欲望在安然的腦中不斷發出警告。
動……動起來啊!!安然的神經中樞不斷向周圍的神經發出信號,試圖去支配他全身上下的骨骼肌,逃離這片危險的地區。
不得不說,人類的潛力總是無窮的。
盡管處於極度恐慌中,安然最後還是跌跌撞撞地跑開了,不敢回頭看一眼,生怕自己就如同恐怖片那樣,轉頭就會遇見更大的恐怖,全然不知那個詭異的殺人狂魔沒有追上來的意圖。
安然就這樣一直跑著,絲毫不敢鬆懈,他的精神高度緊張,一聲聲的心跳聲在耳邊無比清晰。於是,在又一次的轉角處,安然“成功”地被地麵上一個不起眼的雜物給絆倒了,“噗呲”一下撲倒在地,整個人顯得狼狽、可憐又無助。
由於長期緊繃的身體在一下子鬆懈下來後,就迅速變得酸軟無力,換句話說,就是安然腿軟了。安然在地上努力掙紮著,就像一條擱淺的魚在地上蹦著,頗有幾分喜劇的色彩。
當安然再一次掙紮著,試圖起身。一雙靴子突然闖入安然的視野,就在他抬起頭的一瞬間。安然的目光上移,與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對上時,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他。
來人依舊穿著她那卡其色的風衣,戴著兜帽,一副拒絕外界,拒絕交流的模樣。祝念眸色微沉,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她既不上前幫助,也不轉身離開,隻是,又一次,沉默著。
安然在看清楚祝念的那一刹那,心中的尷尬感如潮水般湧來,不,可能對於此時此刻的安然而言,這尷尬更像是泥石流帶著一種完全無法反抗的氣勢向他襲來,甚至超過了之前那幕場景帶給他的恐懼感。
兩回啊!短短幾天內他就在一個陌生人麵前社死了兩回啊!安然在心中尖叫,呐喊著,他覺得自己的腳趾甚至能直接在地上摳出一個宇宙。
“請問,能麻煩您扶我一下嗎?”盡管心中無比尷尬,安然的嘴角仍扯出一抹禮貌的微笑,有些幹巴巴地問道。
“不。”祝念有些冷漠地開口道,甚至為了讓安然更加清楚,她還後退了小半步來以證決心,並以一種看大麻煩的眼神盯著他。
沉默籠罩在兩人之間,顯得氣氛有些沉悶。
“什麼呀?”安然的心情有些複雜,在歇息片刻後,他扶著牆借力勉強站了起來。在一番折騰之下,他終於回想起他奔跑的原因——那個給他帶來巨大恐懼感的鬼麵雨衣殺人魔。
“附近有殺人狂魔,這裏很危險,快離開吧!”安然的聲音不自覺的加大,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恐懼和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