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願意,誰也無法強迫我。”白勝瀅目光冰冷地在春姑的身上流連。
春姑被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身上有點發毛,卻又暗笑自己見識了多少不願意最後變成願意的姑娘,她微笑道:“小姐怕是不知道,我們對於拒絕接客的女尼,輕則捆吊毆打,剝去衣裳用火棒烙肉,重則將其手足捆綁,放了貓兒進去,紮緊褲腳,然後猛力打貓,貓在褲內被打得狂跳亂抓,使她皮破血流,痛苦到極點。嘖嘖,所以再強硬的姑娘,到了我手裏也隻能乖乖聽話。瞧你細皮嫩肉的,怕不是也想要嚐一嚐這滋味吧!”
白勝瀅聽了,隻是輕笑了笑,唇畔那一絲笑意竟藏了銳利的嘲諷,春姑瞧了不免覺得詭異。
歌風自顧自得在一旁坐了,那春姑見狀,便拍了拍手,立刻從門口閃出一個妙齡的女尼,手上捧著精美飯菜、酒水,來桌上放了,過一會,又取出些蜜餞、瓜子、點心碟兒,縱橫放著。那妙齡女尼見了歌風便是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卻被春姑狠狠啐了一口,將她趕了出去,隨後春姑轉身坐在歌風的腿上,一派親熱模樣。
歌風大模大樣地看著白勝瀅,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坐吧。”
白勝瀅麵上微微一笑,卻沒有一絲恐懼,徑直坐在了他的對麵。
春姑奇怪道:“這小姑娘倒是奇怪的,往年我這也來過不少有錢人家的小姐,卻沒有一個如她這般冷靜的,倒像是來燒香的。”
白勝瀅不急不緩,聲音清幽道:“我可不就是來燒香的麼。”
歌風哈哈大笑,抱緊了春姑親了一口,恣意調笑道:“你懂什麼,她這個人最會裝模作樣,待會兒喝了酒,咱們三人一起好好樂一樂才是!”春姑一聽,眼睛不自覺往內室裏頭那張床望去,白勝瀅瞧了一眼,便見到那張床榻是雪白帳子大紅帳額,床上也疊著兩幅錦被,看起來無比風流蘊藉。
歌風看白勝瀅神情這樣鎮靜,心頭便像是火燒。白勝瀅這個死丫頭,竟然算計他娶了鈺瑩郡主那老女人,看到那張老臉都要嘔吐!讓他這樣灰溜溜地回到南疆去,實在是不甘心!他的百般手段在鈺瑩郡主那裏又重振雄風,現在不由懷疑,不是自己的手段失靈,而是白勝瀅實在不是個女人!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到白勝瀅的胸部,他推開了春姑,向白勝瀅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白勝瀅笑了,坐在原地沒有動。歌風冷笑一聲,難不成她還以為他會像上一回那樣不加防備嗎?他可再也不會給她機會說那些話了,他立刻站起來,走到白勝瀅身邊去。其實,他早可以在馬車裏直接吃掉她,但他畢竟出身高貴,跟那種見色起意的無恥之徒還是有所區別,至少他要一個女人通常都是心甘情願的,難得碰上白勝瀅這樣的,他也非要施展百般手段,讓她先服了自己,再好好享受俘虜的味道。
說到底,他和司馬騫等人一樣,骨子裏還是有皇室子弟的傲氣。白勝瀅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並不怕他在馬車裏亂來。然而現在,他顯然是要行動了——白勝瀅臉上的笑容更甚,竟然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在歌風的那隻缺了一根手指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袖子的時候,才慢慢道:“這是南疆的在幽羽的暗點吧。”
那聲音好像來自天穹之外似的遙遠,歌風的瞳孔在那個瞬間收縮了一下,他的手仿佛也停在了半空中,聲音艱澀:“你說什麼?”
白勝瀅微笑,古井一樣的眼睛帶著一絲憐憫:“這裏,是南疆在幽羽最重要的據點。”
這一瞬間,歌風的臉色變了,他的臉上顯得十分蒼白,似乎透著青色,她怎麼會知道!他明明掩飾得很好!他這般反複計算,極耗心力,忍不住又是一陣血氣翻湧,怒聲道:“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白勝瀅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道:“之前錦乾花費了不少心思,都找不到南疆在幽羽的據點在哪裏,反倒讓他們傳了不少消息出去,所以我也在想,這地方究竟是在哪裏呢?秦樓楚館,其實我們是查過的,這是最好的傳遞消息的地方,可惜,卻沒有查出什麼名堂。是啊,我再聰明,也不會想到你們舍棄了熱鬧的秦樓楚館,選了這一處如此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