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事情走出來,旁人無法幹涉,依靠的隻有自己。
木晴對孩子的愛,超越明知道要承擔的風險,在夢中掙紮,想要正常的站在兒子的麵前,抱著,哄著,像剛出生那段時間。
鄭梓斌許多人的口中聽到很多有關父母的事,以及當年他們的離婚始末。大人們的事情,孩子不好做評判,把木鳥撿起,放在原來的地方。看到木玨也有一隻,幾點細節不同,有男女的區分。
從嗬嗬爸爸的口中得知,媽媽從小和奶奶學習雕刻蔬菜和水果,木頭是拿來練手的材料,作品還有石頭,都放在昆明的房子裏,那是她剛出生時候,住的地方。
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在牢裏,鄭諾帶著律師過去。到達地點,詢問得知,人死了,昨天晚上,在睡夢中死去,屍檢結果沒服用過藥物,沒人知道原因。
在他的隨身衣物裏發現一張一歲左右孩子的照片,猜測這就是原因。
鄭諾看到照片的圖片。
“彎彎”
那個算計得到生命,哄騙到老街。少女孕婦被迫,用身體取悅很多陌生男人求生,灌莫名的藥,出生本應該是男孩,看著又像女孩。小孩子好控製能繼承母親的一切,生下孩子的媽媽失去作用,活著是把柄和隱患。
死在法律上是最嚴重的懲罰,在情理上,卻是解脫。
鄭諾回來後,來到木晴的床邊,和她講這一趟發生的事情。犯罪的人都死了,離開這個世界,似乎消除他們身上的罪惡,把受害者身上的傷,交給時間。那個孩子竟然有照片,還會有人留著。
對於母親來說,那個孩子是罪惡的化身,肮髒,討厭,厭煩。純潔,無辜,什麼都不懂,不忍遷怒。
在他看來,高燒中離開這個世界,是因果循環。早點離開,減少磨難。
找到她時候,場景一直都在腦海中。
抱著孩子,蜷縮在山洞裏,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抓住自己的手腕,幹熱粗糙,說,“救。”看到臉,大哭。
“依。”那個她在牙牙學語的時候,給他起的名字。被女人拋棄,莫名其妙被離婚的陰霾在這一刻被驅散,不是不想走出,無法舍掉心中不甘。
“依,有人說,你丟下我了。”
火火,這個見證出生,知道身份後立誌要保護一輩子的人。代替她夭折的哥哥,永遠的依靠。
抱起她,比幾年前還要輕。了解經曆後,不過是和自己一樣,一味相信對方的傻瓜。
淚珠溢出眼眶,落下。
躺著人在動,似乎在做噩夢。
鄭梓斌和木玨去叫醫生。
回來後,是一個不認識所有人,不讓人靠近,抗拒陽光,帶著刺的小獸,裹著被子躲在房間的角落。
木玨一臉責怪的看著所謂的親哥哥,最重要的人換了模樣,不記得自己,知道所謂親生父親,又如何。鄭梓斌也不清楚,任性的想要表達不滿的代價會如此大。改變。葬送。
沒有獲得,失去曾經擁有的一切。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期待,不是失望,不是達成,而是失去所有。
鄭諾想到在木家祖宅,劉夢詩的信。餘生還很長,時間也許會真能改變。現在的結果,不過是償還偷來的二十多年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