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時光如白駒過隙,在流水花落之間便到了秋天收麥季節。學奕和學戀在巴利包子鋪打工時,剛開始還遭到不少人的質疑,諸如老巴利有眼無珠,自己把自家孩子送到他麵前,就是交學費也不收,這兩個小家夥怎麼莫名其妙就被收為內門徒弟,還是親傳。但日子總是越往後過越能說明一切,學奕和學戀做這些事得心應手,老巴利都不用自己親自上陣了。百姓鄰居們也覺得這倆孩子的天賦極高,手藝竟絲毫不比老巴利差,於是竟在這秋風之中誇起老巴利後繼有人來了。每每這時,老巴利總會翻翻白眼,對他們說:
“滾一邊去拍馬屁,你家孩子我絕不會收,今天不會,以後也給老夫吃屁去!”
街坊們聽了這話,往往也學著老巴利翻翻白眼,然後就悻悻地離開了。因為街坊中流傳著一個關於老巴利的傳說,說他曾經當過將軍,是江湖裏數一數二的武人,所以沒人敢對老巴利指手畫腳,而學奕學戀也跟著沾了不少光,沒人敢對他們出言不遜,都生怕把兩個小家夥罵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回店裏把師傅請出來,那罵人的估計會被當街活活打死。
有一天,一位勇士打破了這些潛規則般的束縛。
“嘿,包子店的夥計,我要三個葷的。”一位刀客來到店麵門口,直接無視掉店麵上掛著的打烊牌子,要買包子。
“這位貴客,我們打烊了,如果先生想買包子,請在明天日落前光臨或者提前預製……”學戀滿臉賠笑說,一邊鞠躬致歉。
“為何別人買得,我買不得?我家公子可是專程過來你們這裏買饅頭的,念你是外來人,我家公子不計較你的無知。速速拿來,錢不會欠你的……”刀客說著,抬起頭瞪了一眼學戀,結果看見她一臉委屈,隻得把語氣放得隨意一些。
“師傅說了,本店打烊不迎客,這位客官您明天在日升後日落前來到本店就可以買到包子,他還說在銅陵帝國天利都城之中,隻有我們必須按照規矩來,不按規矩強買的顧客他會負責解釋的。需要我叫他出來嗎?”學戀隻好搬出師傅。
“這……”
“不用了,小賤胚子,算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掀了你的攤子。”一個身著貴族服裝的少爺傲慢地盯著學戀,看著看著,他一臉淫笑著伸手要碰學戀,被學戀一巴掌拍了回去。“誒呦,還挺硬氣啊,既然你都這樣了,王憲,把她給我帶回去,做暖床媳婦。”少爺明顯看上了學戀,直接命令刀客抓走學戀。“區區一個武道拳法宗師,也敢與我天利城城主之子相抗衡!”
“你幹什麼!不許碰我妹妹,小心我殺了你啊!”學奕飛奔過來,擋在學戀身前,卻被刀客一個手刀打暈在地,悶哼一聲後就沒了動靜。正當刀客馬上就要伸手抓住學戀時,一隻粗壯得爆滿青筋的手腕猛然擋開了刀客的手,右手執菜刀手起刀落,在一閃而過的寒芒之後,是刀客淒厲的慘叫和噴濺一地的鮮血。他的一隻手正靜靜地躺在那位嚇破膽的少爺麵前,神經還在痙攣,手指一動一動的很瘮人。要知道,這名刀客是天利城刀劍風雲榜榜上有名的大禦刀,而他現在卻倒在一名麵色狠辣冷酷的老人身前,看著老人緩緩走來的腳步隻得求饒一命。但老人仍是手起刀落,刀客人頭落地,看著刀客倒下的無頭身軀,眼神冷冽無情。
“別別別……”少爺一屁股坐在地上,已是涕淚橫流,眼神中滿是乞求,毫無半點先前的桀驁之色,接著這位城主家的公子顫巍巍站起身,在他起身的地方已是一片江湖。老人將菜刀一橫,向大路上揮了揮,那少爺慌忙爬上馬車,結果發現自己不會驅使馬匹,笨手笨腳地揮舞了一頓馬鞭,可那馬根本懶得理他,於是他又慌張地下了車,在看見老人的眼神後,竟是嚇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