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像驚弓之鳥,一下子哽住了聲,卻始終不敢抬起頭來。
“你到底是誰?”夙鶯有心想弄清此人的身份。
那婦人從地上慌亂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想跑。
夙鶯機靈敏捷地一躍而起,直接攔住那人的去路,那人驚恐捂臉不斷後退。
夙鶯將這人逼至牆角,“你到底是誰?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是想弄清你究竟和蘇府和蘇相有什麼關係?”
那人低頭,披頭散發,遮住了五官,始終不肯言明。
夙鶯歎氣,“這蘇府大火,府中一百二十多口人喪身火海,轉眼成為一座廢墟,而堂堂的蘇相大人,也在這場大水中沒了,當年的廢墟處,沒有一人敢來祭拜!真是想不到,事隔如此之久,居然還有故人前來這裏痛哭流涕,你知道嗎?你剛才痛哭跪著的地方,正是蘇府的側門。”
“你是誰?你為什麼對蘇府這麼清楚……啊,怎麼會是你?”
“玄荷前輩……你的真容……”
兩個人剛才慌亂之間,都忘了去分辨對方的聲音,驚訝於彼此的存在。
“我先問,你為什麼對蘇府的事這麼清楚?”玄荷前輩大為不解,這側門的位置,一般很少人注意,除非是特別相熟之人。
因為相府是大戶,進進出出的,一般都是走正門。
還有,蘇府大火,居然也能知道得這般清楚。
夙鶯苦笑,她能不清楚嗎?
“玄荷前輩,在我說實話之前,你能實話告訴我,你與這蘇府的關係嗎?我曾在神州就有所懷疑過,隻是你從來都是避諱不談的,若是你能實言相告,我也定然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您!”
盡管這樣,好像有些談判的意思,但是,夙鶯太想知道答案。
“好,盡管都被你發現了,我也就不相瞞於你,這蘇府,就是我此行西夏的目的,我來西夏,是想徹底調查當日蘇府大火,蘇相大人,也就是蘇溫謹,他……”說到這裏玄荷停了下,緩和下緊繃的情緒,才又接道:“他是我的夫君,我和他曾生有一女,取名暮煙!”
“什麼?這怎麼可能?我娘早就過世了啊?我爹親口告訴我的!”夙鶯大驚。
“你爹?你是暮煙?哦不怎麼可能?你不是說你是將軍府的庶女嗎?你叫夙鶯,你不姓蘇。”玄荷更是吃驚。
“不,我是夙鶯,但我也是蘇暮煙,你真是我娘?”太不可置信!
以為死了多年的親娘,突然一下冒出來!很驚動,有沒有?
“那你真是我的暮煙?”玄荷眼巴巴地望著麵前的丫頭。
“蘇暮煙的肉身已死,但是魂魄卻不知怎麼,遊離出來,然後重生成了將軍府的庶女夙鶯,簡單來說,事情就是這樣!”夙鶯用最簡單直白的表述。
“原來如此,魂魄遊離出來,想來應該是你當年出生時,我施在你身上的咒有了效果,當年,我害怕你會遭遇不測,所以事先給你施個咒,才給你體內傳了些罡氣,相信這股罡氣,你應該察覺到了吧?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周全而設的。看來,當年我留了一手,還真是大有妙用,暮煙,我的閨女……”
“娘,原來娘還活著!爹以前總說娘不在了,沒想到,還能看見娘,原來我娘也長得這麼美呢?”
母女相認,相擁痛哭。
“當年娘是迫不得已,娘被師姐那個女魔頭拿你和你爹的性命相脅,要求我從此從西夏消失,不得再出現,交毀了我的容貌,讓我扮作醜老的婦人,混跡於神州各處雜役之所。所以,沒辦法,隻好演了一出戲,讓你爹親眼看見我死了,隻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相信,也才能免於你和你爹的災難。我隻是沒想到,你爹最後還是比我先走一步,我居然毫不知情,也未能趕回來見他最後一麵。”玄荷後悔不已。
“娘,你說的那個女魔頭,她除了是蒼術閣的弟子以外,還有什麼來頭?”上一回,一出現,就發動了那麼殺手,想必身份絕不簡單。
“哎,我實話和你說吧,我那師姐那個女魔頭,她還是西夏的西太後,她本名是玄玫,蒼術閣的弟子,隻是如今,恐怕在宮中早已經換名改姓。”
“西太後?是她!”看來吃驚的事,不止一件呢。
“怎麼?你和她還有什麼過節不成?”玄荷追問。
“娘,我懷疑蘇府大火和西夏皇室有關,當年,爹暗中支持的可一直是如今已登基的這位皇子,可是,那耶律滄吉,一登基,爹和蘇府就出事,這本事就很可疑。再加上,女兒和那耶律滄吉……”往事不堪回首,她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