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 取名阿初 寓意新始
第二三八章 取名阿初 寓意新始
這是夙鶯自重生之後,第一次哭得如此淒婉,為那忠心護主的丫頭,為什麼要那麼傻呢。
她為蘇暮煙的時候,婢女明月丫頭,亦是為了她受她連累而死;如今,重生夙鶯之後,還是有婢女彩鳳為她舍身。
她真覺得自己無能,沒用!
無能到需要一個婢女犧牲,然後救自己。
她曾以為,她重生再來過一次,她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身邊最想要保護的人。
可是到頭來,又怎樣呢?
她嗚咽地哭,哀嚎悲痛,聽得在場的人,聞之也跟著沉重,一起悲傷。
那是一個舍棄了自己性命而拚死保護他們的勇敢的女子,她雖手無縛雞之力,可是卻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們贏得了他們最需要的時間。
彩鳳丫頭,值得任何人敬重!
“夙鶯丫頭,別哭了,你重傷還未痊愈,大夫說需要多多靜養,不可情緒激動!別太難過了,彩鳳丫頭在世的時候,你們情同姐妹,她若天上有知,知你醒過來如此為她傷心難過,怕她是不安心的吧!”玄荷前輩心疼那已去的彩鳳丫頭,更心疼麵前這個哭得傷心的丫頭。
“夙鶯,別哭了,都是我的錯,彩鳳是為了救我們才和那女魔頭拚命,你放心,等你的傷養好了,我們一定會替彩鳳親手報這個仇,拿那個女魔頭的血來祭彩鳳!”
三魂歸位的年輕男子,眉目緊蹙,英氣逼人。
“報仇?此仇當然要報!我要親手為彩鳳,為我的好姐妹報仇!”一席話,驚醒了悲傷難過中的夙鶯。
是的,她現在哭,有什麼用呢?
哭,隻是弱者的象征。
她若是有能耐,她該親手替她的姐妹手刃那殺人女魔頭,親自為彩鳳報仇,這才是她最應該為彩鳳丫頭所做的。
想通了這點,她逼迫自己馬上振奮起來。
玄荷前輩這才鬆了口氣,“來,餓了吧,我去盛點兒粥過來!”
待玄荷前輩走出門外,屋裏便隻剩下了躺在臥塌上側著身的夙鶯,她的眉目淡然,雙眼無神,年輕男子就守在塌邊,靜靜相陪。
“你不要難過,彩鳳為你,她覺得舍了自己是值得的,她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事;反過來,若是遇到危險的是她,而你正好也在旁邊,相信你也會同她一樣,都能舍棄自己的性命,隻為保護對方。”良久,年輕的男子,看床上側躺的女子還是淚花未幹,總免不了想勸慰一番。
“我知道,我全知道,可是,我還是無法接受,那麼單純活潑又忠心的彩鳳,已經離我們而去了!”她哽噎。
“你要是真想哭,就好好哭一次吧!”他突然不想勸了。
人有悲傷離合,不發泄出來怎麼行?
可是,才剛剛大哭過一次的夙鶯,眼下卻哭不出來。真正的悲傷,是心涼,是心裏空空的缺了一塊,丟了重要的東西,而不是簡單的淚水,就可以表達出來。
最悲傷的難過,不是流淚,而是苦在心裏痛在心裏,無法言說。
休養七日過後,夙鶯已經能勉力下床。隻是背後的傷,還是沒有痊愈,不能動氣,更不能有大的動作。
傍晚,年輕的男子陪她在屋外的小園子裏散心。
他們暫時租住的地方,是南詔境內的一家農舍,這農舍的主子,另外還有套宅子,所以這兒便空置下來,有心想要租出去,換點兒租金。
這裏離鬧市比較遠,又清靜,當日從那洞中好不容易將他們這些受傷的人給帶出來,已經耗費了很大的心力,帶著這些人,根本沒法遠行,而此地便離那洞口處不是很遠,如此便住了下來先養傷。
“這幾日辛苦你了!”夙鶯勉力擠出一絲笑意。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絲笑,在對方看來,卻是苦笑。
“夙鶯,你現在和我說話,真是越來越客套生疏,我們之間不應該這樣的,不是嗎?”那年輕男子蹙眉,微有不悅。
他一直在忍,從這女子醒來的時候,便開始忍,忍到現在,忍無可忍。
“我……”夙鶯一時無言以對。
這幾天,她確是有些疏離他,不知如何該與此人相處。
他畢竟不是傻兒,不是撫月,不是金家少爺,這簡單的不能歸為一論,所以,連她自己都疑惑,該要怎麼處理她自己和這人的關係。
對於她來說,麵前這人,更像是一個在她的世界裏才出現的全新的一個人。
要她和一個交情還不深的年輕男子交心,這似乎有點兒難,她的性子,其實是屬於慢熱型的。
自來熟,熱情這些,她做不來。
“你說,你到底想怎樣?我還是我,我覺得自己沒有什麼改變,我既是你的傻兒,也是你所認識的那個撫月公子,還是金家少爺,但是,你對我來說,是仍然如過去一般熟稔的存在,甚至,在綜合了三個人的魂識之後,我對你,還有了更全麵更透徹的認識,夙鶯,你不要推開我,不要疏離我,我們仍然像過去一樣,哦不,要比過去更加親密才是!”他一急,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