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羽劃破長空,好似龍吟一般穿過硝煙彌漫的戰場,隨著一聲悶哼,插入敵人的首級,君謹行一身白色鎧甲,手裏拿著弓箭,站在馬上,臉上是張揚的笑,小麥色的皮膚任意汗水隨意的流淌下來。
“兄弟們,敵人將領已死,今日勢必給老子拿下烏末城,這場仗打完本將軍請大家喝三天的酒吃三天的肉。”
響亮卻不粗獷的聲音在戰場上響起,這無疑不鼓舞了士兵的士氣,反觀敵軍沒了將領,已然成了一盤散沙,節節敗退,這一仗,北陽國七皇子君謹行率領精兵一萬,收複失地三城,將喀勒族大本營逼退三十裏,大勝。
君謹行在距離喀勒族大本營二十裏的地方安營紮寨,一眾將軍在營帳中討論著,長了厚繭的手在地圖上不斷的比劃:“這裏距離喀勒城不過十裏,幾年來喀勒族仗著與東衡國親近,越發肆意,可這次戰爭東衡國無意與我們為敵,不如趁這次一窩端了。”
如今四個大國分別占據東西南北互相製衡,分別是東衡國、西涼國、南桑國與北陽國,自從半年前君謹行帶兵大勝南桑後,各個國家都消停了不少,偶爾有幾個小國會在邊境搗亂,可這一次,喀勒族確實太猖狂了些,而它的勢頭也給在坐的每一個人提了個醒——
螞蟻雖小,動作多了,也能擾亂老虎的行動。
“將軍說的對,如今士兵氣勢正盛,不過區區一個喀勒族,這口氣不能咽,老虎不發威,別的國家準拿我們北陽當病貓。”一個彪形大漢,滿臉的胡子,腰間別著一把大砍刀,說話的時候一旁的胡子被他吹的亂飛。
君謹行笑了一聲,指著周圍的地形說道:“這裏多山路,糧草難運,若我們能斷了他們的糧,必能再挫一下他們銳氣,屆時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把他們收入囊中。”
這場仗不過打了十日,對方節節敗退,喀勒族還以為東衡國會趁這次機和他們聯手一起攻打北陽國,未曾想東衡國不過拿他們當一顆試探的棋子而已,而他們太想一口吃成胖子,如今對方士氣銳減,投降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提議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最後商定由君謹行帶兩隊人馬,於今晚火燒對方糧草。
喀勒族大本營,火光衝天,點燃了黑夜,君謹行扔掉手中最後一個火把,皺了皺眉,對身旁的人說道:“淩波,你先帶他們離開,我稍後跟來。”
淩波沒有猶豫,點了點頭,對身後的打了個手勢,眾人悄悄的來,悄悄的走,留下漫天火光與敵軍作伴。
君謹行趁對方大亂之時來到了敵方首領的帳篷周圍,如今大本營有喀勒族的王親自坐鎮,帳篷周圍守衛密集,即使糧草有異,周圍還是有很多的守衛把守。
君謹行放緩了呼吸,手緩緩放到身後,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將手中的飛鏢擲出,五支飛鏢快速沒入守衛的喉嚨,君謹行眼神一凜,快速將帳篷劃開一個口子閃了進去。
這裏是帳篷的後麵,用一個屏風遮擋著,而屏風的另一邊則是一個人小聲的啜泣聲,君謹行疑惑了片刻,小心貼近了屏風,對麵傳來了一聲謾罵。
“他娘的別哭了,本王告訴你,若不是今天糧草出了事,本王非把你辦了不可。”
這是喀勒王的聲音,君謹行很熟悉,她聽後撇了撇嘴,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她的對手,若不是她近日閑來無事,也不會跑到這裏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隻是……她既然來了,不帶點血走也太說不過去了。
君謹行看了眼周圍,悄聲將自己隱於一片黑暗中,又故意製造了一些聲音,果然隻幾息的功夫,騰巴達就謹慎的走了過來,待眼前出現了一片褐色的衣角,君謹行快速將騰巴達反手製住,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發出半點聲音,隨後一個冰涼的刀尖抵住了他的喉嚨。
“別出聲,否則……”接下來的話君謹行沒有說完,隻是刀尖沒入了皮膚一毫,一絲血液滲透出來。
騰巴達瞪大了眼睛,連忙點頭,腿止不住的發抖,已經跪在了地上。
君謹行嗤笑一聲,早就聽聞騰巴達十分膽小,但百聞不如一見,竟是膽小到了這個地步,早知如此,她該盡全力,七日的功夫就能打的他們哭爹喊娘,何苦浪費這個破時間?
“爺爺問你,那份失蹤人口的名單在哪?”外麵救火聲不斷,周圍的溫度因為火燒起來的緣故高了不少,君謹行的聲音在昏暗的帳篷裏猶如索命的羅刹,讓人聽了心裏發麻。
騰巴達臉色蒼白了幾分,不可思議的看向君謹行,他……他怎麼知道那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