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連綿,一峰冠絕。雲遮霧繞,頂日披雲。山間一少女癡癡望著風景,似是著了迷,心中卻鬱悶不堪:這破地方哪怕有點景色,可到底還是無趣。少女很快離去,一身綠衣在林中頗不顯眼,背上的背簍卻又襯出嬌小身形。
走完本不存在的山路,總算是看到了熟悉的台階。青色的台階上雖散有幾片枯葉,卻從未有過堆積的痕跡。奇怪的是少女從未見過有誰打掃過。
一階一階登高的少女,此時發現自己有種山下人在登山感覺,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還是感覺很美妙。對呢!如此向上怎能不讓人高興呢!
少女還沉寂在美好中,雖然一路的疲憊仿佛沒了蹤跡,可師父一出現就好像背簍馬上變得千斤重了,腿也不再抬得起了。若不是雨後地上潮濕,少女一定會倒地不起的。
老頭見了愁眉苦臉的丫頭,隻是一臉無奈,顯然早已見怪不怪了。少女耷拉著腦袋晃晃悠悠的走著。
“一路既無險徑,又無凶獸,作何這般模樣,幾片葉子就把你累壞了?”老頭照舊問道,“早飯也沒見你少吃啊。”
少女白了一眼老頭,“說得好像是你去了一樣,沒這也沒那”一邊嘟囔一邊進了藥房。老頭隻好跟了進去。
少女像往常一樣開始處理帶回草藥,雖然早已輕車熟路,但師父在旁邊自然沒辦法偷懶,還是得有認認真真樣子。
“什麼時候才能有點別的修行呀?”少女又開始發牢騷,“好幾天都是這樣,誰受得了嘛!”說完微微嘟囔了嘴。
老頭瞥了眼小姑娘,不想理她。雖然每天如此確實枯燥,但她每天都這般言語,老頭也習慣了。
一株草藥哪怕不過巴掌大小,其中學問也絕不算少,根、莖、葉花、果都各有說法,藥理,效果也各有千秋。單是一種草藥都有這麼多講究,那到整個藥學,學問定然深似海。
不過將一株植物的藥理不同的部分分開還僅僅隻是最簡單和基礎的,因為其後的製作工藝,更是大有學問。哪怕是同一株藥材,選擇煉製成丹,和簡單外用,其效果絕對是天壤之別。
清心散便是一種最簡單的藥丸,也是少女第一次學習煉製的藥丸。裨益身心,安神養精,其以製法簡單,造價低廉廣泛存在於世間。但這種需煉製而成的丹藥,到底不是誰都能製作的,所以市井坊間流通的和真正仙家出產的到底不一樣。可百姓又如何能夠知曉呢?
隻見少女將靈氣附著在藥草上,草藥很快在靈氣的引導下進入丹爐。
“和往常一樣,心平氣和就行。想必煉製和氣散對你而言已經輕輕鬆鬆了吧”老頭在旁說道,“那是肯定。”小姑娘自信道“那為師考考你清靈草葉與和氣草根二者藥性相似,所以煉製二者僅需考慮藥材的融合,那若是有兩種藥性完全相反的藥材需要煉製,你又該如何處理呢?”
丹爐的火光映照在少女困惑的臉頰上,似乎是被難住了。“這不對吧?既然藥理完全相反那怎麼還能一起煉製呢?”小姑娘很疑惑的回答,不過也並未耽誤爐中的草藥。
“這個回答放在一般地方興許就對了。”老頭意味深長道,“但世間術法高妙遠超你我想象。”說完老頭快步離去,心想道:這若是被她追問今晚定然是睡不了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