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種?聽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我整個人如遭當頭棒喝。
難道,賀錚讓我在醫院調養是因為…?
不,這不可能!我經期一向不準,且這段時間我的身體與尋常無異。
冷秋韻這是為了逼我離開,連汙蔑她未婚夫的招數都用上了!
“嗬,冷秋韻,別白費力氣了。上次我掛斷你的電話沒多久便遭到了陌生孕婦的攻擊,這件事,若說嫌疑,恐怕嫌疑最大的那個人是你吧?還有,有沒有懷孕我比你更清楚,別妄圖憑一麵之詞製造我與賀錚之間的嫌隙。”下一瞬,努力緩了緩情緒,我平靜地回擊道。
“方紫若,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樣吧,明天上午九點,上次茶樓包廂,我讓你心服口服。”
掛斷電話,緊握著手機,我已陷入徹底的混亂。
冷秋韻說得那麼信誓旦旦,仿若手中握著什麼重要把柄。
但無論如何我都篤信,就算全世界的人會加害於我,賀錚也絕對不會是那其中一個。
隻是,他與冷秋韻之間,究竟發展到何種程度?我沒有立場和身份質疑,卻令我一想起便如鯁在喉。
翻來覆去地胡思亂想了很久,連晚飯都沒有吃,靠著沙發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賀錚性情大變,凶殘無比,他舉著一把尖刀抵著我的肚皮,語氣冰冷地下令道:“拿掉那個孩子。”
我搖著頭痛哭失聲,賀錚卻無動於衷,隨之,他手中的尖刀直直地朝著我的肚子刺了進去……
“紫若,怎麼了?”耳旁傳來了輕喚聲,睜開眼,賀錚正蹲在沙發邊上,雙臂將我緊擁在懷裏。
“怎麼哭得這麼傷心,嗯?”他邊擦拭著我眼角的淚水,邊皺著眉頭問道。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全然一新的襯衣上,心頭陡然一沉。
想起冷秋韻電話裏的主動爆料,我本能地揪住了衣角。
“吃過晚飯了嗎?”見我不語,賀錚深眸鎖定著我,隻字未提短信的事。
“那個動手打我的孕婦,我不認識她,她是在汙蔑我。”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洶湧,咬了咬唇,我試探地開口。
“我知道。”他平靜無波地應。
“她會不會遭人指使?”盯著他的雙眸,我進一步追問道。
“別胡思亂想。”說到這裏他微微起身,親了親我的麵頰。
之後,見我情緒不佳,他親自為我下廚,盯著我吃完他煮好的麵條。
又抱著我去了浴室,幫我擦洗好身子後,替我穿好了睡衣。
臥室內,將我禁錮在他的雙臂間,他如往常般吻我。
他的動作輕柔了很多,透著嗬護安撫。
心頭焦躁難耐,我卻身體僵硬,勉強地迎合著他。
“睡吧,乖。”未料,最後的最後,他隻是撫了撫我的發,便輕輕放開了我。
察覺到他的興致缺缺,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躥入我的腦海。
所以,冷秋韻說的沒錯?賀錚今晚真的是在陪她?
深重的失落感與巨大的疑惑籠罩在心頭,我一夜未眠。
翌日,一番痛苦的糾結後,我還是決定去赴冷秋韻的約。
“方紫若,怎麼?昨晚睡得不好?”包廂內,坐在我對麵的冷秋韻身體前傾,話裏有話地挑眉道。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冷秋韻,你最好不要信口雌黃,否則,不放過你的人不僅僅是我一個。”覷了她一眼,我冷笑著警告。
“你覺得我有必要汙蔑賀錚?我不過是想讓你好好看清,你不惜背著小三罵名勾搭上的大英雄,你在他心目中真正的分量究竟如何。”詭魅地勾了勾唇,冷秋韻指尖輕觸著手機屏幕幾下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隔著屏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