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裏陰暗潮濕,林妄言冷得哆嗦。
他點燃了一旁的蠟燭,無聊的左顧右盼。
就看見他的隔壁宿友正在拿著一張草紙寫血書。
“那個兄弟,你的紙能不能借我一張?”
那個一臉都是血的犯人輕輕抬頭,是一個年輕公子。
公子點點頭,從茅草下抽出一張草紙。
“你也要寫遺書是吧?唉,現在的皇帝可真是殘忍無度!”
他眼裏無光,就這麼呆滯地望著鐵牢外。
“我不就是想求娶公主嘛,就被打入了這漫無天日的天牢!”
林妄言開始編草繩,“哦?哪個公主?”
“就仙子公主啊!”
“仙子公主是誰?”林妄言差點沒噗呲笑出來,誰他娘的取了個這麼搞笑的名字?
“嗯,就是錦靈公主。”公子眼中爆發出渴望的光,像是在回憶愛人。
林妄言:“……所以她是誰?”
年輕公子指著他驚呼,“你他娘的居然不知道錦靈公主?!”
“我應該知道嗎?”原主常年生活在將軍府內,比人家妾還要禁足。
哪知道外界的消息?
“就當朝長公主啊!”年輕公子眼裏滿是愛慕,“那個漂亮大方溫柔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出水芙蓉的長公主殿下!”
林妄言一時無言,他將茅草繩又編了幾層,使得可以立起來變硬。
然後又找了一團柔軟的茅草,將茅草一頭綁在茅草繩上。
“所以呢?”
“所以我就想出去,去求取長公主殿下!”
“終極舔狗……”林妄言不禁想到了顏欣悅那張臭臉,天天冷著個臉,就像別人欠了她幾百塊錢似的。
“什麼狗?”年輕公子掏了掏耳朵,“我好不容易有個鄰居,你能不能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思慮再三,林妄言還是編了個名字出來,“我姓……八,單名一個霸字。”
“八姓啊……真挺少見,不過你的名字還是蠻霸氣的!我姓空,名天鳴。”空天鳴將血書裝好,“八霸,你想好你血書怎麼寫了嗎?”
忍住笑出聲,林妄言找到一灘水,拿起蠟燭的燭盤開始在牆上磨灰。
“你在幹什麼?”
“製作顏料。”
“什麼顏料?”
“就墨水。”
“你這樣怎麼做出墨水?”
“用灰。”
“怎麼做?”
“閉嘴!”
磨出一大盤灰下來,倒進了那一汪濁水裏。
攪和均勻,拿起茅草筆在裏麵浸水弄濕,筆尖變得有些灰。
寫在草紙上,雖然有些看不清,但也足夠解悶了。
畫了大約一個時辰,突然鐵門響動,一隻手逮住他的脖子,就把他拉了出去。
林妄言:!!!
媽呀,誰特麼的來暗殺他?
一旁的空天鳴剛想大叫,就被捂住嘴巴,也被拉了出去。
這個劫獄的人輕功很好,二人在回過神來時,已是在天牢外。
黑衣少年放下兩人,皺眉看著空天鳴,將他趕走了。
空天鳴雖然疑惑這人是誰,但有自由的天地,誰還會管一個相識不到一天的塑料兄弟呢?
當即腳下蹦出風火輪,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林妄言仔細觀察著麵前的人,看起來很像劫匪。
該不會是看他細皮嫩肉的,想幫他做壓寨夫人吧?
“你還認得我嗎?”黑衣少年出聲,林妄言更加害怕。
下一句他就是要來個,“男人,老子早就看上你了,做我的男人,不愁你吃喝!”
卻聽到少年下一句,“一天不見,這麼拉了啊!都進天牢裏蹲著了。”
“???澈離?”林妄言試探著開口,不出他所料,少年拉下麵具,果然就是澈離那張有些欠揍的臉。
澈離薄唇一勾,修長的身姿站在林妄言麵前。
“沒想到老子居然比你帥!”
林妄言:……好他娘的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