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檸,你這個害人精,你毀我兒子前途!”
“騙子,你們薑家人全都是騙子!”
“你給我滾,等我兒子回來我就讓他和你離婚。”
*
“滾就滾……”
薑檸咂吧著嘴,在睡夢中發出嘟囔聲。
領座的陌生大嬸傾身過來,湊在她麵前仔細的聽,薑檸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一張放大的臉,一驚便忍不住發出一聲叫,那位大嬸也是被嚇了一跳,連手中的瓜子都掉地上了。
“咋、咋的了閨女?夢到啥了,我坐這聽你都說了一路的夢話了。”
“咳咳……”薑檸清了清嗓子,坐直了些尷尬道:“可能…可能坐火車太累了,吵著嬸嬸了?”
“那倒沒有,就是有點好奇。”
大嬸上下打量她,特別是她背著身上抱在懷裏的那個藥箱,隨後又問:“這趟火車是去耘城的,可我聽你這口音也不像是耘城人,現在耘城那邊鬧洪災還生了瘟疫,你去做什麼呀?”
“我去尋人的。”
薑檸不願意透露太多,麵不改色的說著謊。
大嬸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點著頭,再將目光落回到薑檸身上。從薑檸的衣著打扮和氣能質看出她是個有錢人家出身的,單單是她身上穿的那件藍色開衫毛衣,領口和袖口都織著繁花圖案,這種款式的衣服在商店得賣三四十元一件,相當於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呢。
大嬸直白的打量,讓薑檸渾身不自在。
她便也回頭微笑著直勾勾盯著大嬸看,大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然後兩人默契的各自移開眼。
薑檸抱緊了懷裏的藥箱,扭頭望向窗外。
火車正在緩緩行進中,目的地確實是剛剛發生洪災又生了瘟疫的耘城,但她不是去尋人的。
至於方才嬸嬸口中說的,她一直在說夢話的事……
說起這個,她就頭疼。
穿書這個事,怎麼就讓她給遇上了?
她好好一個現代醫學天才,十五歲就獲得了國際醫學研究的大獎,年紀輕輕就名利雙收,本該是前途一片美好的,不料一次下樓的時候腳滑墜樓,摔進了醫院。
住院那段日子,隔壁病床的小姑娘整日看小說打發時間,又哭又笑的。在她的極力推薦下,薑檸打開了一本八零年代軍婚的小說,一看直道好家夥。
那本書裏的男主有個早死的惡毒原配老婆,竟然和她同名同姓。
為著這個名字,薑檸耐著性子看了下去。
然而那狗血劇情創死書裏的薑檸,也創死了看書的薑檸。
反正,她再睜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穿進了書裏,成為了書中的薑檸,正被男主的媽媽指著鼻子痛罵。
煩,好煩!
她側著頭,苦著臉望著火車車窗外緩緩掠過的風景。
書中的薑檸家裏是經商的,八零年進入新時代後,民營企業慢慢出現,薑檸的爸爸就是最早這一批開辦民營工廠的,本就家底雄厚,以前戰爭的時候還捐過幾架飛機和物資,有些功勳在身。
關鍵她外祖父還是醫學世家,頗有些名氣。
外祖父將一身的醫術都教給了原主,原主也是天賦極高,八歲便能問診開方,原本她是要繼承外祖父的藥堂祖業的。直到遇上男主,嫁到男主家,一顆心都撲在男主身上,然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她的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