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莎莎腦子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在河流裏麵起起伏伏,她知道哪怕是不斷掙紮也隻不過是消耗自己的體力,所以她並沒有去使勁撲騰,反而是節省體力努力控製自己的頭部稍微往後仰,將緊繃的身體盡量放輕鬆。
這樣她才有機會飄到河流上方露出口鼻。
等她稍稍清醒後就想著直接從係統裏麵拿出控水符紙來使用。
可她腦子裏剛動,那符紙突地出現在水裏,就被無法控製的水流給嘩嘩地衝走了。
看到這一幕後,一種莫名的無力感充斥著她的內心。
她學習符紙的那天起,就沒想到善用控水符紙的自己可能會死在水裏麵。
她有些絕望起來,周圍也沒有什麼漂浮器具可以直接讓她抓住的。
巧的是,她剛這麼想的時候,手掌處就突然勾到了一個魚鉤,這魚鉤瞬間刺穿了她的掌心,一股鮮血從裏麵立刻流了出來,而她眼前的一片被慢慢地染紅。
她的掌心感受到一陣疼痛,但她內心裏更多的是驚恐和無助。她試圖用力將魚鉤拔出來,可惜疼痛讓她無法用力。
在水裏她本就不好控製自己的動作,於是她心跳加速,手心也逐漸變得冰涼。
這魚鉤突然向上動了起來,魚鉤前的人用力直接把她整個人都釣了起來。
她像是一條魚一般從河麵到空中,被狠狠地甩向了岸邊,整個人痛得幾乎失語。
淩莎莎用左臂撐著快要散架的骨頭,直接吐了一大水,意識才漸漸地清醒過來。
這次副本的開局可真是要命…
“我滴個乖乖,怎麼釣著釣著還釣出個人來了。”一雙破舊的草鞋出停在了淩莎莎麵前。
淩莎莎抬頭向上看去,這人是個看上去邋裏邋遢的中年男人,他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草帽,黃豆眼般小的眼睛瞪的非常地大,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對方那唇邊包圍的一大把胡子,下巴上的胡子橫生,都能形成一個半圓圈了,一看就是很久都沒有修剪過。
他一手拿著一個釣魚竿,另一隻手拿著提著一個桶,桶上到處是泥巴點子,而桶裏空空如也。
他走到淩莎莎的旁邊,上下打量著忙著幹嘔的淩莎莎後,另一隻手在空中揮舞著,直接就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淡黃色符印,這符印打入了淩莎莎的身體裏麵去。
淩莎莎整個人的四肢的痛苦突然就消失掉了,痛感如同被屏蔽了一樣。她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隻是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有些不可置信。
她聞到了風裏傳來的血腥味,這才麻木地抬起了剛剛被刺穿後的手掌心,發現手掌裏麵的那個洞在快速地愈合,沒過多久就完好如初,整個掌心一片光滑。
這是什麼情況?
“妹子,你是不是兌換了獸族的血統?”那中年男人笑嗬嗬地說道,“我精確地測過人族和獸族接受我自愈符後的傷口修複的時間。人族能達到10分鍾,而你掌心被魚鉤刺穿後,修複時間隻花了一分鍾不到。死獄遊戲的血統真是有意思啊!”
淩莎莎沒有忘記這次副本的提醒。
“謝謝叔叔。”淩莎莎扯出來一個難看的微笑,但在第一反應裏,她還是想表現出示好的友好信號。
副本是一個團隊賽,而自己是一個人進來的,也就是說眼前的人和自己不是一個隊伍的,但就算是剛剛此人救了自己,也許下一秒就會生成其他的變故。
“叔叔一個人在這裏?隊友呢?”淩莎莎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周圍,然後慢慢從地麵上站立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粘著的水草。
“本來不是一個人的,那時候我正在和可愛的小淩聊天的,結果突然就進本了,真是人生無常啊,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親切且超級可愛的萌新符師!”中年男人飛快念叨著。
可愛的小淩?
她隻覺得奇怪的時候又聽見男人說道:“妹子,我叫張超帥,你叫啥?”
懂了。張德炒雞帥…簡稱張超帥…
淩莎莎心裏一激靈,於是立馬拘謹地回應他:“張超帥叔叔你好,我叫莎莎。”
淩莎莎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覺得絕口不提自己名字裏有個淩字的事情。
想到這裏,淩莎莎用非常複雜地目光看了看麵前的男人手上的魚竿:“叔叔,你這釣魚竿是什麼道具啊?”
挺結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