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蘇悅都在準備北市大劇院管弦樂團的麵試。
她下達了不準任何人打擾的通牒,無論是誰。
見不到麵,顧海洋還有別的方法刷存在感。
三天一次的鮮花,每天下午的咖啡下午茶投喂,外賣小哥總會揚起收到額外打賞的開心笑臉,大聲說出:“是顧海洋先生給您訂的。”
半個月的時間,蘇悅和家附近幾個快遞員彼此混了個臉熟,凡是看到她家地址的單子全都爭先恐後的要送。
麵試當天,顧海洋一早就發來了祝她馬到成功的消息。
他每天掰著手指頭苦苦等待解禁的那天。
【結束後要不要出去吃飯?我去接你。】
【可以呀。】
提前訂好餐廳,安排完公司後續的工作,顧海洋神清氣朗地去接蘇悅。
一輛邁巴赫早早地就停在了約定好的位置等待。
小別勝新婚,他在車裏暢想著見麵時的場景。
先親一口呢還是先抱抱她?
光是想想顧海洋的心裏釀起甜絲絲的蜜,嘴角不自覺勾起。
幽靈一般,副駕駛無聲無息地飄進來了一個垂頭喪氣的小女孩。
她將琴包抱在懷裏,整個人蜷縮成一小團,壓低了頭不說話。
顧海洋呼吸微窒,一時間手忙腳亂。
萬事都提前規劃好的他,沒有預料到若是麵試失敗該如何應對。
他輕柔地拍了拍蘇悅的後背,小心地詢問:“麵試......不順利嗎?”
窩在座椅中的小團子點點頭,又搖搖頭。
團子開口說話了,啞聲囁嚅道:“樂團的老師說我基本功什麼的完全過關,可能是年紀輕閱曆太少的緣故,對樂曲的理解程度太淺......所以詮釋得不到位。”
說著嗚的一聲落了滴淚珠:“我抽到的譜子是拉赫瑪尼諾夫的《悲歌》,這麼催淚的曲子我怎麼可能有親身體會嘛......拉赫悲歌是在他痛失亦師亦友的知己後寫出來的。”
顧海洋側身環抱住她,捏著她的下巴,用手輕柔拭去臉上的眼淚。
“我也不希望你有經曆這些傷心事的機會,無論現在還是以後。”
懷中緊繃著的人兒稍微舒展了些,扯起嘴角朝他別扭一笑。
大概是把憤怒化為了食欲,蘇悅指著菜單上推薦的招牌菜,豪氣地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除了這三個不要,其他全都上一遍。”
服務員驚恐地看向顧海洋,好像在問:她沒事吧?
他笑得雲淡風輕:“就聽她的。”
作為新晉男朋友,自然是早已掌握了她的飲食習慣,知她不喜西餐,提前做足了功課,預定了一家口碑很好的湘菜館。
剁椒魚頭、金錢蛋、小炒黃牛肉、幹鍋肥腸......滿滿一大桌紅豔豔的菜肴。
蘇悅率先嚐了一口,兩眼放光,又辣又香,好下飯!
顧海洋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沉吟稍許,目光炯炯望著她。
蘇悅正吃得滿頭大汗,見他不動筷,也停止了埋頭扒飯,問道:“吃不慣嗎?是有點辣哦......”
他搖搖頭,神色柔軟,語氣卻很是鄭重:“其實你也可以不用工作的......我養你。”
傾身向前擦去她嘴角的米粒,視線深沉又明亮。
他揚起眉:“我現在完全有這個經濟能力,再養十個你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