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夫人叫我過來,有何事要問?”
從大堂出來後,大夫人便把蕭璟元單獨叫到自己院子談話。
大夫人拿出玉佩和護身符哽咽著問他:“這東西……”
“這是蕭璟元的遺物,他死前緊緊拽著這個護身符,想必是逃離梁州前為您求的。”
大夫人問他:“璟兒究竟是如何死的,你抓了他,可曾對他用過刑?”
“未曾,”蕭璟元本不想解釋那麼多,但又不忍看見一個母親如此傷心,便道:“他本想離開梁州去岐京,誤打誤撞被我軍當成商軍抓了起來,他身子本就孱弱,怎禁得住酷刑,我想讓一個人開口的方式有很多。”
大夫人責怪他道:“那你為何不放了璟兒,讓他回岐京!”
“大夫人!”蕭璟元有些不耐了,“他當時在梁州,而我在鎮安關,如何放?待我趕到時,他已經病入膏肓了。”
“那你怎會對璟兒的事如此清楚,我不信他會對一個陌生人什麼都說!”
蕭璟元冷笑,“大夫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隻要花點銀子,還有什麼事打聽不出來的,而且隻要是人就有弱點,蕭璟元的弱點就是他的家人,隻要利用這一點,他什麼都會說。”
“你!”大夫人怒道:“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心機深沉之人!”
“大夫人,我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生逢亂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處境,更何況我還是晟國皇子,自然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和事……”蕭璟元語氣冷冽地說:“摧毀大商這個腐敗不堪的王朝!”
大夫人聞言久久不能平息心中悲憤,看著手裏的玉佩和護身符,說:“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蕭璟元皺了皺眉,“大夫人請說。”
大夫人抬眸看他,語氣決絕:“你能幫我殺了陳仲和太子嗎?他們害死我大哥,大商朝廷害得我李家家破人散,我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蕭璟元輕笑,“這才是大夫人留我在蕭家的目的吧?”
“沒錯!”大夫人恨恨道:“我蕭家世代忠良,老爺和鈞兒正直忠義、胸懷坦蕩,斷不會做手段毒辣之事,但你不一樣,你是晟國皇子,本就要馬踏大商,這事對你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蕭璟元很是欣賞大夫人果斷的性情,爽快的答應了。
走出院子時,他說:“大夫人,管好二夫人的嘴,我不想她壞了我的計劃,否則我隻好殺人滅口了!”
大夫人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但想到大哥慘死那一幕,她便覺得無論是對是錯,隻要他能保護蕭家,殺了陳仲和太子,錯了又如何?她雖是一個內宅婦人,但她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可偏偏靖德帝不懂,大商皇帝他不懂!!
安國公府西苑茶室。
“我聽說……十三州在你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人人有飯吃,有田種,你還減免了賦稅和徭役,這些可都是真的?”
蕭璟元盯著麵對他有些尷尬的蕭政鈞笑了笑,他從大夫人院子出來後又被蕭政鈞拉到茶室。
他甚是不明白,為何他們蕭家人跟他說話,要一個一個的單獨說了?但想到他們的親弟弟一夕之間變成了晟國皇子,任誰也接受不了,他也就能理解了。
“大哥都已打探清楚了,何必問我呢?”
蕭政鈞驚訝:“大哥?!你……”
他堂堂晟國大皇子,怎能叫他大哥了?何況他們又不是真的親兄弟。
蕭璟元卻解釋說:“我既已打算留在蕭家,做戲就要做真點,以免惹人懷疑。”
話雖如此,但蕭家人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當初也是真心對他這個弟弟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了?也許這樣說,他能好受點。
蕭政鈞陰沉的臉色淡淡退了些,厚著臉皮問:“你說你還要帶一個人走,那人是誰,你可以告訴大……哥嗎?”
“當然可以。”
蕭政鈞又是一驚,他以為這個晟國煜王很不好說話,沒想到……
“大哥。”
蕭楚雲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蕭璟元也在,轉身欲走之際,蕭璟元叫了他一聲:“五哥。”
突然間,蕭楚雲就走不動了,直愣愣的看著蕭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