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慕悅注視段莞良久,見她並沒有絲毫的退步,眼眶的淚倔強著不肯落下。

南宮慕悅自嘲一笑,鬆開了段莞,側過身望向閣外。

她一襲冬日的華麗長袍,長袍內部常常有一層輕柔的絨襯裏。

細膩的綢緞製成,色彩鮮豔而富麗堂皇。長袍的袖口和領口經過精致的刺繡裝飾,細膩的花紋和金線使其更顯華美。

雪花在凜冽的風中飄搖,無力地飛舞,最終落在窗格上。

“你可要想好了。”南宮慕悅眼神漸漸變得冷漠,但依舊蓋不住她眼底怒火。

“主人責罰,段莞甘願承受。”段莞跪在地上朝南宮慕悅叩首。

南宮慕悅吩咐閣口的下屬上前按住段莞。

“將她手腳的經脈挑斷。”

“是,二小姐。”

話音剛落,鮮血淋漓,飛濺一地。

段莞並不吭聲。

“你不會以為我懲戒你,就會放過她了吧。敢背刺我,就算是我一手費盡心力培養的妖,都得用命來償還。”

南宮慕悅低頭俯視著她,麵色波瀾不驚,平靜道:“拖下去,泡在血池裏,直到傷口潰爛見骨。”

“是。”

其中一個下屬接過南宮慕悅的話:“二小姐,這件事——夫人那邊怎麼回話?”

“不過是我院內小打小鬧……不用母親掛心。隻管提醒她,現下雲軒世家那邊態度更為重要。”

……

聲音漸遠,模糊不清。

血池寒冷刺骨,四麵的牢柱上的鐵鏈鎖住段莞手腳,她在血池中閉著雙眼,眉睫間起了霜,若不是發出微弱的氣息,似是僵硬的死亡。

秋淩萱站在血池邊,靜靜地這樣守著段莞半晌,最後複身在段莞體內,與她靈識合一。

良久,直到地牢的門終於透出一絲光,有影衛走了下來將段莞抬出地牢。

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南宮山莊都被一層潔白的紗幕所覆蓋。

仆從們行色匆匆,腳步在雪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手腳的經脈已經接上了,每隔兩個時辰換一次藥,血肉重新養好就可。”

“多謝醫師。”

房間裏的侍女送走醫師。段莞仰躺在床上,麵色平靜。

侍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南宮小姐還是在乎你的,要是換做他人犯事,命早就沒了。”

段莞:“……她人呢?”

“小姐嗎?近日雲軒世家來訪,小姐隨同老爺夫人一起在前堂陪同客人呢。”

侍女留下照顧段莞,坐在床邊溫柔的開口:“聽聞小姐當年是在鹹陰山裏撿到奄奄一息的你。你雖為替身,但也看得出小姐待你與旁者不同。

不僅未與你結任何契,南宮術法也是破例任憑你學去。”

段莞:“……”

“世間仙人都自持身份,阻斷妖晉升之路。古往今來對妖刮丹騙契、戲謔取樂更是尋常。”

“她用妖抵命。其他替身就是這樣死的。婉她隻是想要自保——”段莞眼中露出不忍,腦海中閃現出一幕幕慘狀,“我終也有那一天。”

侍女輕輕安撫段莞:“小姐不會這樣對你的。你是她親自選中的妖,其他是夫人派送給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