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莞的妖殼碎成幾片，她慢慢地在半空中將自己拚湊起來。
秋淩萱收起弓箭，輕盈又優雅，她眼中透露出一絲笑意，挑屑地看了眼洛羽:“洛天君可是想看這樣的戲?”
洛羽麵色陰沉，如看垃圾般的看向秋淩萱，掃了眼自己從葉仙身上順拐出的墨羽，沒了意思，一團火燒掉:“你可真是仗著你身上有她的妖心，為所欲為啊。”
秋淩萱麵色不改，笑意更甚，見洛羽燒了墨羽，開口道:“我不過是擔心洛天君忘記了這件事。”
妖族墨羽沾了宿主鮮血，再注入宿主的靈識，便可得到一個完整的皮囊，無論任何妖怪潛入皮囊，對此進行操控，從外人看來毫無破綻。
若她在洛羽手下過招，被剝奪靈識，輕則成為癡人一個，重則不過數年便爆體而亡。
她冒不了這個險，這顆妖心用的甚好，既然他們還是在乎段莞的命，那麼這樣的狀態就這樣繼續保持。
段莞——
秋淩萱想的不錯，洛羽本來打算抽掉秋淩萱的靈識，讓段莞偽裝成秋淩萱潛伏進九嶷山。
可方才秋淩萱明顯就是在警醒洛羽，她知道他的心思。如果敢動她秋淩萱，她可以不在乎段莞的命，因為她手裏捏著段莞的命。
段莞是真的會死。
洛羽覺得他還是高估了秋淩萱的良心。
“真不愧是九嶷山養出的怪物。一樣的道貌岸然，虛偽冷血，不忠不義。”洛羽厭棄。
“彼此彼此，你對葉仙真誠相待，他不也是把你當做鎮山的獸，揚名的妖。耳目通天的洛天君原來自閉耳塞，不聞不問。”
洛羽眼中怒氣衝天，手裏幻化出金劍，身後靈力所達之處，如同白晝，朝秋淩萱披斬:“他所做的一切自然有他的道理。”
古廟垮塌，秋淩萱堪堪躲過，反手施展靈力阻斷洛羽下一秒的進攻:“那麼神君所為，你們又憑什麼指手畫腳。”
秋淩萱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道:“洛天君莫急。”繼續嘲諷道，“葉仙做的，不過是不甘心江韻月的死，繼續完成毒後生前的心願罷了。
“你認為他真的關心妖嗎?他憐惜的不過是同毒後身上有一半血脈的妖殿與城主，才對妖有幾分縱容罷了。”
秋淩萱對洛羽冷冽道:“仙都是一樣的，不要心存幻想。”不然下場會很慘。
她瞥了眼將碎殼拚裝完成的段莞。
“你不過是憑借自己臆想斷言他人。”洛羽一言不開大，但又顧忌秋淩萱體內的那顆妖心收斂許多，劍芒與空氣交織在一起，“世間道法千萬，總有一條路是適合妖與仙的。”
“哼，說的倒是好聽。妖族不過是不滿於在仙之下，吃人的時候可是一點沒猶豫過。”
秋淩萱躲下他的迎麵一擊，巨大的爆破將結界幾乎要震碎。
一片煙塵中，洛羽壓住殺意波動朝秋淩萱走來。
“世間靈力仙氣不是隻有仙族可以取用的，妖族同樣可以。不過是你們仙族將此路對妖族封鎖，馴化妖去吃人，反手來拯救黎民百姓。”
“嗬嗬。不錯。”秋淩萱撲了撲自己身上的灰，淡然一笑，“那洛天君就更要小心才是。”
秋淩萱催動了九嶷術法，黑色靈力將段莞操控著走來，擋在自己身前，秋淩萱從身後單手環住她，抬了抬段莞的下巴，眼中閃耀著邪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