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雲倚靠在樹下,墨發梳成一個高高的馬尾,如瀑布般垂散到山地上。四周都是鮮血,如扭斷的海綿一樣五髒六腑絞痛,他倒吸一口涼氣。
“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蕭寒雲捂住胸部的傷口,心中還不忘罵道。
從他離開玄冥門後,一路上不斷地碰到前來追捕他——辛聰養的妖奴。
完完全全想要置他於死地。
意識已經模糊不清,有一片朦朧的漆黑樹蔭,蕭寒雲左手上死死地握住劍鞘,似乎是掐住了仇人的脖子般,至死都不會撤手。
周圍已經聚集了一群又一群妖獸,卻又似乎忌憚黑衣人,遲遲不敢靠近。
如幽夜草原上雙眼凶惡警惕的野豹,隱藏身形,瞄準獵物,暗藏殺機,蓄勢待發。
蕭寒雲警覺性極強,察覺動靜,就想要再支撐著站起身。
不過,樹蔭上閃現了一個紅衣。
那些妖獸似乎受了驚嚇,猶如血脈壓製一般,竄回叢林,失去蹤影。
蕭寒雲見那些妖獸離開,力竭地靠在樹慢慢下滑著身形。
“你是要去輞川鎮嗎?山高水遠,我可以送你一程。”段莞蹲樹上問,見他迷糊著回應,輕巧地跳下枝頭。
此時段莞化作一個眉如新月的絕色美人。
“你說什麼?大聲一點。”
“多、多謝。”蕭寒雲喘著氣回應,隻聽那女子又接著道,“哦,那你等一下。”
接著轉身離開了。
是去找救援了嗎?還是丟下他?
蕭寒雲迷迷糊糊地想著,隻聽沒一會那紅衣女子又返回來,手裏似乎拖著一個活物,發出“啊啊啊啊啊啊”滲人地慘叫。
有些耳熟……是辛聰?!
果然不錯,段莞將辛聰一甩,丟在蕭寒雲旁邊。
仇人和仇人放在一起,畫麵甚是詭異。
段莞才不管那麼多,她蹲在蕭寒雲麵前,查看他的傷勢:“傷哪了?哪裏傷的最重?”一邊詢問,一邊上手扒拉蕭寒雲胸前的衣服。
“姑、姑娘!自重!”蕭寒雲立馬清醒,連忙去合攏衣領,“嘶——”
段莞充耳不聞,單手覆蓋在蕭寒雲胸口處,另一隻手拽著辛聰的腳踝。
血紅的痕跡從辛聰腳踝處攀岩著長出:“啊啊啊啊啊啊——”攀附在身上,血肉裂開。
蕭寒雲的傷在紫色靈力的運用中肉眼可見的愈合。
蕭寒雲愣住,心中隻閃過一個念頭,眼中掩蓋不住的震驚:“南宮禁術”。
她究竟是誰?
南宮山莊不是已經滅了嗎?
怎麼還會有人會這種禁術。
“好了。”段莞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起身拍了拍手,“走吧。”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蕭寒雲起身拱手,“在下蕭寒雲,敢問姑娘芳名?”
“段莞。”她輕快地道,“唔,這個家夥怎麼辦?丟在這裏?我期待你動手解決他,就當做答謝之恩了。”她眼中閃過一抹紅光,“不然我可不放心。”
“這個姑娘不必費心。”
蕭寒雲蹲下身,見辛聰滿眼都是掙紮恐懼之色,嘴裏痛苦著“啊啊啊啊”叫著,才發現辛聰的舌頭已經被拔去了。
蕭寒雲背後一涼,隻聽頭頂處那女子優美動聽的聲音,輕鬆道:“怎麼還不動手,在看什麼?”
蕭寒雲心往下落,閉上眼,在辛聰抱有一絲僥幸、幾分驚恐萬狀中,劍刺入骨頭,斷裂之聲,血光四濺。
濺到了蕭寒雲半邊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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