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清修之地
秋淩萱坐在洞中一塊仙石上,壓不住血氣上湧,忍住內傷,臉上又慘白了幾分。
她睜開眼,回想起萬刃崖後麵發生的事。
墨陽的妖氣擊向秋淩萱,巨大的轟震差點將萬刃崖夷為平地,獸骨震的粉碎。
煙塵散去,隻見地上出現一個巨型大坑,唯獨不見秋淩萱的影子。
秋淩萱身上散發出黑色的靈氣,出現在震倒歪斜的墓碑旁。
墨陽察覺到她的氣息,反手就要下“萬箭墨羽”壓迫她。
“ 三思後行,墨陽大人。”秋淩萱浮至半空,緊接著身邊圍繞著一縷縷遊動的白色靈力。
“你掘了你友人的墳?”
“不然你以為這裏封的是什麼?一具屍體,一隻小妖?”力量流動的快感讓她感到無比暢快,擦去嘴角的血跡,笑著看向墨陽。
“該我出手了。”
……
……
烏鴉們融入了這昏暗的天空,它們黑色的羽毛在陽光的缺失下顯得更為深邃。
它們展翅高飛,時而向上飛升,時而向下俯衝,宛如黑色的旋渦在天空中舞動。
昏暗之下,一個身形顯現在萬刃崖,他戴著暗色兜帽,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似乎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環繞著他。
一陣微風吹過,他的黑色大衣輕輕飄動,宛如黑夜中的一隻翩然起舞的幽靈。
墨陽落在他身後,低聲道:“主人。”
“受傷了?”他的出現如同一抹幽靜的月光,溫和而神秘地照亮了陰暗的角落。
“一時大意,並不礙事。”墨陽遞給兜帽人兩片帶血的魔羽,“這是按照您的囑咐采到小莞的血,以及秋家三小姐的血。”
“很好。”
“屬下會竭盡全力,輔助主人重返巔峰,威震三界。”
荒郊
“你可以啊,小子。”
邢台司的人駕著馬車對馬車裏的阮雲調侃道,“你攪黃了你們玄冥門這麼大的事,你們掌門居然沒有把你大卸八塊,還有你那些個師兄——嘖嘖大手筆——真舍得啊!”
阮雲本來心情低落,聽見這人提及師兄還想打聽打聽。
自那日之後,再也不見蕭師兄人影,隻覺心中不安,氣氛古怪,似乎有大事發生。
隻聽那駕馬車的邢台司的人繼續道:“不過,你們玄冥門可算是攤上事了,這個節骨眼往槍口上撞,方才啊我就覺得你們玄冥不——”
“噓,你謹言慎行。”他身旁的同僚警告他道。
那駕馬車的人訕訕閉嘴。
“那我師兄可有交代什麼?”阮雲硬著頭皮問。
“噢!還真有。”那駕車人忽然被點醒,“有個姓蕭的讓你安生去過平凡日子,去輞川鎮他給你打點好了。”
“多謝兩位大哥。”
“不用謝,你到不了那。”
馬車悠悠停下,馬車的遮簾被旁邊坐著的人撩開,隻見那勒住韁繩的人,眼中閃著寒光,“因為玄冥門有其他人出了更高的價,買你的命。”
手起刀落,霎時間,血光四濺。
蕭寒雲不記得自己躺了多久,一直陷入噩夢之中,冷汗淋漓中驚醒。察覺到自己傷痛都好了大半,隻覺口幹舌燥。
他摸了摸脖子,好似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他驚坐起來,發出動靜,回望四周,是在他的房間裏。
“蕭師兄醒了,快去告知九思仙。”門外一個弟子察覺道。
蕭寒雲凝神腦海回憶暈前的一幕幕事情。有一個女妖打破了結界,同門弟子死傷慘重,掌門還有師伯他們——
他整理了思緒,急切地想要問當下什麼情況。
隻見白衣女子踏入房間,正是秋淩萱。
“你的傷勢還未大好,還是躺著休息吧。玄冥掌門以及各位長老現在都尚且安恙。我來是想問你幾句話的。”
“上仙請講。”
“你先且不要著急。我都聽見你同門師兄弟說了,刑台司的人出爾反爾,兩邊收了好處,結果要取阮雲的性命。”
蕭寒雲臉色一白。
“我派人守在輞川鎮,並沿路調查,最後發現了一輛馬車和兩具邢台司屍體,而阮雲卻不知所蹤。”
“秋淩萱”依舊淡然,眼眸不見半點波瀾道,“我仔細檢查過那兩具屍體,除了少些玄冥門術法造成的皮外裂口,致命處卻來自於魔族禁器——萬骨枯。”
蕭寒雲臉頰滑落一滴汗。
“隻是那人運用的劍法極差無比,所展示威力使不出那魔器的千分之一。”
“秋淩萱”轉向蕭寒雲,聲線冷靜道,“當年雲軒世家力挺曾經仙門第一的南宮山莊莊主的決定,封存了此劍。
作為雲軒世家的長公子,如今這劍流落在外,你又做何解釋呢?”
蕭寒雲:“……”脖頸後又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