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倒了下去,支撐著自己兩百年歲月的信念崩塌了。
她茫然了,思緒不知不覺的回到了兩百年前跟大哥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你是誰?”少女從昏迷中醒來,捂著身子,縮在角落裏。
“我叫林瑜。”青年回答。
“是你救了我?”少女在昏迷前,隱隱看到了對方的臉龐。
“是我救了你。”青年的回答很幹脆。
“你為什麼救我?”少女對青年仍舊有戒心。
青年說:“因為是你。”
又是簡單的一句話。
可是這一句話,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少女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青年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腦袋,便端著空的湯碗離開了。
天青子無力的舉起手,想要摸摸腦袋上仿佛尚留的餘溫。
可是,她做不到了。
當年的少女想要躲開青年的手來著,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鬼使神差的就沒有躲,任由對方的巴掌搭在自己的腦袋上。
很溫暖,很輕柔。
青年的笑,仿佛還在眼前。
少女傷好了,情緒卻依然低落,哀傷、迷惘。
她的親人都已經離世了,“家”也被燒了個精光。
“你要是不知道去哪兒,那就暫且跟著我吧。”青年打趣地說,“等你找到想要停留的地方,就停下來作個窩。”
少女吸了吸鼻子,“好。”頓了頓,又說,“但是我想先回去看一下我的家。”
當少女看到隻餘一片燒焦的木炭時,嚎啕大哭。
青年上前去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她反將青年抱住,止不住的悲傷,化作鼻涕眼淚,往青年身上抹。
她停下哭泣,也睡著了。
天青子笑了笑,雙目迷離。
“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少女問。
“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青年答。
他笑得輕鬆自然,卻給人一種肆意灑脫之感,仿佛手若摘星辰,隨意便可為。
……
回憶如走馬燈似的,天青子已經油盡燈枯。
林瑜無動於衷。
在中東地區曆練了十一年,時刻都要麵對死亡,也經常看到別人慘死。你並不知道對方殺死的是仇人,還是凶徒。
可是,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悲傷,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如果自己不上前去,扶起對方,自己就會後悔。
怯薛……
八百多年前的記憶。
難道這位天青子老人家,真的是我當年的老相識之一?
可我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啊!
這個時候,天青子已經咽氣。
她的手僵硬地舉著,似是想要抓住什麼。
林瑜退了一步,靠在門上,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一樣重要的東西,心中空落落的。
他向前走了幾步,喊了幾聲天青子的名字,對方無應答。
深吸一口氣,他仍然沒有放下戒備,小心翼翼地向天青子走去。
當他來到窗前,看到天青子地死狀,忽地落淚了。
隻見,天青子死不瞑目,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卻臨死都沒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