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麵上的神色斂了下來，莫離晟收回了手，目光諱莫地與她對視。
“為什麼？”緩緩吐出三個字，柴菱靜眼裏的神色，更冷了。
……為什麼？
心下猛然一沉，莫離晟隻是幾不可聞地在心裏淡淡哼了一聲，而後才道：“我們本來就是敵對的關係，我會這麼做你感到很奇怪嗎？”
“真的是你？”神色驟變，柴菱靜訝異道。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嘴角勾起一抹冷寂的笑意，莫離晟淡淡嗬了一聲。
“如若你的回答是你，那麼我們從此就是敵對的關係；不是你，那麼我們以後……會是陌生人的關係。”
身形一僵，心頭陡然一怵，莫離晟的瞳孔倏然一縮。
“你要跟我，劃清界限？”冷斂著神色，莫離晟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想起薛少驊身上的傷，柴菱靜心下隻覺得很是煩躁，頓了頓，她隻道：“是。”
“因為他？”手指不自覺地寸寸收緊了起來，心下恍然蔓延起了一股很是不悅的情緒，莫離晟的眼神頓時就冷凝了下來。
漠然相視，柴菱靜淡漠不語。
“是，那個時候你看到的人的確是我，那一槍是我開的。”看著柴菱靜的眼睛，莫離晟一字一頓地說道。
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那他也就沒有再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我知道你已經想到了，沒錯……我，的確是跟姚淑兒有著合作關係，跟她的父親毒梟，也一直有著密切的來往。這一次的殺手是從我這裏被派出去的，上次你跟薛少驊在他家別墅那邊的殺手，有一些也是出自我的手筆。”
“我與薛少驊，早就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是勢不兩立了，又怎麼會因為你而改變些什麼呢？你曾經跟我說過，希望我能夠不與他為敵，但是……我後來發現，我好像做不到了呢？所以，我不會放棄我的報複，不會答應與薛少驊和平相處！”
想起自己的過去，薛少驊的眼裏閃爍著冷漠疏離的光華，讓人看了很是毛骨悚然，心裏衍生出一股莫名的冷凜感。
他與薛少驊之間，並不是她所能夠調解的。
以前，她可以為了薛少驊不理會他，跟他撇清關係，甚至還想讓他放下對薛少驊的仇恨……
現在，在知道了真相後，她依然還是為了薛少驊而來！
他與薛少驊之間，是他先遇上她的吧？
但是憑什麼，她的眼裏卻隻能夠看到薛少驊的存在？
卻，看不到他的存在呢？
“你已經傷過他一次了，不該傷他第二次！”那顆子彈取出來的時候，她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深沉的擔憂。
哪怕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失手，一定可以搶救回他，她卻還是會擔心，會害怕。
記得自己與他相遇的時候，他也是一身的刀傷槍傷，性命堪憂的。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就已經在希望，他能夠不再受傷了。
但是，她知道，毒梟一天不除，他所會受傷的幾率就會一直存在。
她是想幫他的，但是……他卻沒有對她坦誠。
他有秘密隱瞞著她，不想讓她知道。
而這件事情，卻是直接關係到了他的生命的。
曾以為，他不說，她不問，就可以了。
但是如今看來，她還是很在乎他對自己坦誠一切，無所隱瞞的。
畢竟，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是戀人，是最親密的人。
如果他們做不到相互信任，那麼他們之間就會有嫌隙存在。
“在你眼裏，你就隻能看得到他，那我呢？你有想過我嗎？是我先遇上你的，但是你的選擇卻不是我！為什麼，不該是這樣的！你應該是屬於我的，不該是他！他是我的仇敵，是我傾盡一生都要報複的敵人，可你卻是站在了他那邊？”
眼裏，有濃稠的傷感在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