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他就拆開了這份文件。

“為期50天的邊境任務麼……那時正好開學了。”

他自語著,剛才那種異常的感覺縈繞上了他的心頭。

他們父子之間一向很沉默。

林夕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林正海更是將他全部的身心都投入了工作裏。

十幾年來,他們的每次會麵都是那麼的簡單和匆忙。

說起話來,也常常隻是三言兩語就結束了。

林夕也懂事得很早,他並不怪自己的父親,生在這樣的家族中,每個人生來都是忙碌的命。

直到……那次事情之後。

她的自殺,在這如同深湖般的家族裏,甚至連漣漪都沒掀起一點。

那時的林夕呆呆地看著來來往往、有說有笑的族人們,看著那些體內流淌著與他同根同源鮮血的族人們。

他隻覺得舉目無親。

在他瀕臨崩潰之時,林正海回來了。

林夕懷著莫大的悲哀,第一次與林正海訴說了許多許多的話。

而林正海隻是低低地歎了口氣,摸了摸林夕的腦袋,他說:

“我沒有辦法為你討回公道……她的生命在他們眼裏甚至不如後院草場裏的一匹馬……小夕,你要理解……你不該……”

林夕聽到這裏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世界嘈雜,他不想再聽。

他出現了幻覺。

他做了一個夢。

……

後來他覺醒了【夢蝶】,他原本清冷的世界裏便擠進來了許多許多人。

他們不請自來,林夕沒有抗拒。

他將那份美好深埋在心底,他不想要那份公道了,他想那份公道去死。

隻有一個人,他一直將他拒之門外。

便是他的父親林正海。

他恨林正海的懦弱與不抵抗,他恨林正海的逃避……

近些年來,林正海肉眼可見的蒼老了。

他心裏的痛楚早已根深蒂固,化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不知道如何去祛除……

他隻是痛苦地背負著自己應盡的擔子,痛苦地周旋著……

……

林夕微微搖了搖頭,不再想了。

他去做這次任務的準備了。

—————————

與此同時。

“呼~終於到啦!”

沈千越下了車,腳踩在雪地上,大口呼吸著外麵清新的空氣,這裏地處高原,空氣有些寒冷,不過冰冰涼涼的,呼吸起來讓人精神一振。

“呃……其實還有點距離。”張行遠猶猶豫豫地提醒了一下沈千越,他也下了車,“不過車是開不過去了,我們得飛過去。”

“這裏的雲好低呀,道靜姐,我們一會從雲裏穿過去怎麼樣!哈哈……”

沈千越踮著腳,一隻手高高地夠向天空,上麵低低地浮著幾朵軟乎乎的白雲,她歡快地笑著,用星星般的眼睛望著李道靜。

“可以的。”李道靜的聲音雖然沙啞,但透著淡淡的溫婉。

“話說回來,我們這次來邊境,是要做什麼呀?”沈千越調皮地抱住了李道靜的胳膊,倚在她身邊問道。

“小雨。”

李道靜先是輕聲叫著宋小雨,看見她從車裏拿出了一份紙質的文件,遞給沈千越後,她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