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煙還以為自己會昏過去,好在並沒有,她估摸著應是腎上腺素的原因,現在的她無比的清醒,畢竟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自己偷跑出來過不了一會兒白竹就會發現,找到她也隻是時間問題。
最怕的就是被李蘭蔻知道了,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李蘭蔻已經知道自己醒來了,池清煙想,隻是她已經不能夠把這個人當作是李蘭蔻了,這一路上池清煙想了很多,很有可能這個李蘭蔻是假的,真的李蘭蔻早就已經被掉包了。
池清煙腦海裏回想著那個黑色的印記,在自己的回憶裏,似乎這個印記出現過不少遍。
她吃痛的站了起來,扶著牆體,沾染上了一些碎石子在自己的指腹上,她吹了吹,朝遠方望去。
時間在流逝,連帶著生物體的生命也在慢慢的消耗,原本生機盎然的紫藤樹現在也在慢慢的枯萎。
秋風搖曳,帶起了玉珠卷簾,一個清秀冷豔的身影在簾子後方若隱若現。
池清煙眯了眯眼,自己算是來對了時候,現在戚今倫正好在府上,不然自己白跑一趟就不好了。
戚今倫正坐在茶幾之前,自己動手磨磨,昔日裏高高紮起的馬尾,現如今也是亂絲一般隨意的耷拉在肩上,一襲素衣著身,外加一張毯子蓋在了身上,顯得整個人十分的清冷憂鬱。
磨盤裏麵的墨越磨越多,但是磨盤的主人似乎還沒有想要停止的意思,不斷的將手上的墨條反複的摩擦,而原本應該寫滿字的宣紙上也是一個字也尋不到。
戚今倫雙眼有一些失焦,他很少注意力不集中,但是現在卻有一些事情在擾亂他的心思,直到一聲清脆的鐲子相碰音敲回了他的思緒。
戚今倫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是一道十分破碎的身影,戚今倫有一些恍惚,一些陳年舊事在此被勾起。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有這樣一個小小的身影擋在自己的身前,隻是物是人非,他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戚今倫放下手上的墨條,用帕子擦拭了一下手,隨後起身。
“怎麼,不想要我來找你?”池清煙小小的調皮了一句,即使說話很累很疼,但是她就是改不了自己這個喜歡犯賤的性格。
戚今倫沉默不語,他向前一步扶住即將要倒的池清煙,看著她失去血色的嘴唇,戚今倫不禁的皺起了眉頭。
其實戚今倫什麼都知道,這幾天,池府發生了什麼他一清二楚,隻是自己作為外人沒什麼資格插手。
池清煙不知道,戚今倫一直都有在池清煙身邊安插自己的眼線,戚今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許隻是在彌補很久以前的一個落差吧。
“等等,我現在還好,先放開我。”
池清煙掙紮著從戚今倫的懷裏出來,蹲下來靠在一旁,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帶著血氣味。
“我能請求你一件事情嗎?也不是說一件事,而是想讓你幫個忙。”
戚今倫舒展開了眉頭,這倒是讓他沒想到的,原本以為池清煙的到來是希望他能為其療傷,沒想到卻是自己想錯了。
戚今倫也坐了下來,學著池清煙靠在了一旁。
池清煙瞥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轉了過去,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轉了回來然後賠笑一般的向戚今倫點了點頭。
“什麼事,還得請我出手。”
池清煙咳了咳,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現在也是落魄了哈,雖說是池府上的小姐,但是終歸也是大勢已去啊!怎麼說,幫小弟一個忙吧!看在我之前盡心盡力的給您當牛做馬二點份上!”
“那不是你應該的麼?”戚今倫問。
“哎呀!你看我現在!”池清煙指了指自己的臉,一臉腎虛樣看著戚今倫,把戚今倫給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