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
\"跑!!!\"
\"不要回頭!永遠不要停下腳步!!!不……\"
嘶吼聲穿破雨幕,響徹夜空,落在嗚咽著奔跑的少年身上。
腿腳有些不聽使喚的顫抖,但腳步卻不敢停下。
身後的不遠處,兩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接近,手中染血的利器在昏暗的路燈下一晃而過。
兩者的距離在迅速的接近,前方的少年忽然轉身跑進了一邊的小巷。
\"誌,夠近了,我餓了。\"
其中的長發男人提醒道。
\"我知道,凡,我也餓了。\"
兩人平靜的對視一眼,持著匕首的男人便抬起了另一隻手,手握成筒狀。
在轉過拐角的一刹那,匕首男人的眼睛透過\"筒\"的空洞,對準了前麵踉蹌奔跑的少年。
\"【地棘刑】\"
下一刻,少年腳下的地麵忽然不平穩的隆起,在少年猛縮的瞳孔中,驟然裂開!
刺啦——
一根粗壯的土刺瞬間從腳下刺出,少年的身軀重重飛起,砸在了前方的牆邊。
見此,身後的兩個男人才放慢了腳步。
\"誌,你變強了。\"
長發男人有些欣慰的看向染血的土刺,很快這抹猩紅又被猛烈的雨水衝刷的無影無蹤了。
\"因為餓了,凡。\"持刀男人則是把玩著匕首,神色平靜,\"人在饑餓時會更加集中注意力。\"
長發男人沮喪的摸著自己的肚子,\"我也很餓,可我為什麼沒有感覺到,誌。\"
\"那一定是你胃口不好,凡。\"持刀男人親了親長發男人的臉頰,走向不再動彈的少年。
\"真是這樣嗎,誌。\"
長發男人的臉上閃過一抹潮紅,雙臂環抱著自己,著迷的看向持刀男人的背影。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親愛的凡。\"
\"你好細心,誌。\"長發男人扭捏的啃著手指,鮮血滲出,目光不舍的看向那倒地的少年,\"那……\"
\"這次你可以多吃一點,我親愛的誌。\"
……
……
……
\"姓名。\"
\"額……廖啟軍。\"
\"年齡。\"
\"十四啦十四。\"
\"昨天九號,也就是事發當天,你最後在哪裏見過他?\"
穿著警服的男人看著對方的眼睛,指著桌麵照片中的少年問道。
照片裏的少年不管從五官還是身形看起來都很稚嫩,麵貌平平無奇,唯獨特別的是那雙眼睛,瞳孔像是褪色了一般,呈現著灰白發黑的顏色,看起來有些詭異。
坐在對麵的刺蝟頭少年扣著耳朵,擰巴著五官像是在努力思考。
\"就放學之前咯。\"
\"放學之後呢?\"
刺蝟頭歪著腦袋,攤了攤手,\"我怎麼知道,放學後當然都回家了,放假哎,誰想在破學校裏待啦,又不是要補課。\"
\"廖啟軍同學,希望你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我想你該知道我們審訊你的原因。\"
\"警官,我真不知道啊,別審我咯,我還要回家學習呢,反正他家那麼有錢,也不知道怎麼來的,沒準是遭報應……\"
\"請注意你的言辭。\"
\"好好好……\"
……
審訊室外,兩名年輕警員核對著收集的口供,有些無奈。
\"就這麼多了?\"
\"就這麼多了。\"
\"哎,一點眉目也沒有。\"女警員捏了捏眉心,\"除了那個班主任,受審的幾個一個比一個不耐煩,這樣根本不知道那孩子可能會去哪兒,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這家的人緣真的就這麼差嗎?還是說……\"
\"這個世界早就如此冷漠了,和我想下班的心一樣。\"男警員接話道,拿起那張被警戒線包圍的獨棟住宅的照片,\"何況……人心就是如此,我也一樣,不想上班。\"
無視了男警員的牢騷,女警員輕咬著嘴唇,職業素養和同情心讓她的心裏有些不好受,\"難道真是像他們說的那樣,他們有什麼仇家嗎?而那個孩子被仇家留活口帶走了?\"
\"恐怕不是的,大家又不是什麼商業巨頭,哪有那麼多仇家。\"男警員慵懶的翻看著資料,\"再說,莫名滅個門死個人這種事,不是很常見嗎?和加班一樣。\"
女警員皺了皺眉,\"你這奇怪的觀點……說的是那個你從那調來的枯廬區吧?那本就是個廢棄的區域,又髒又舊,聽說在那裏生活的都是些在正常社會上混不下去的人,早就算不上一個管製區域了,和這裏比不了,這裏才是在正常社會的範疇之內的。\"
男警員忽然挑了挑眉:\"你上任以來一直在這裏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