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河水緩緩流淌。
原本昏睡的秦祀皺起眉，在河邊的草地上醒來。
草色青青，不知名的小小野花綴滿這一片河岸。小溪灰蝶扇著窄長的翅膀悠悠從秦祀眼前飛過，輕盈停在一朵紫花上。
而秦祀卻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完全沒心情去看這景色，隻是慢半拍地回想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宗門大選，進入試煉場，發現老宗主的爛事，被追殺後意外跌下山穀。
跌下山穀……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宿主您好，我是您的係統。”
“誰！”
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祀當即冷喝一聲，下意識握緊了身旁的劍，防備起來。
卻隻聽見林間風乍起，“呼呼”地吹動了停歇的小溪灰蝶，這小精靈便靈敏地飛離了秦祀的視線。
他的眼前沒有人……
“別找了，我在你的識海裏。”
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
好不容易平複下心緒的秦祀這次聽清了，這聲音確是從他識海裏出來的。
他的心瞬時沉了幾分：是什麼人闖進了他的識海裏？要做些什麼？
頓了一頓，秦祀放下了手裏的劍：“我不過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閣下闖進我的識海是要做什麼？”
識海中的聲音繼續道：“爛尾文男配拯救係統，很高興為您服務。”
見秦祀疑惑，那自稱“係統”的闖入者又開始解釋起來：“簡而言之，您所處的世界其實是一本沒有寫完的話本子，您在其中充當配角，並且結局淒慘。為了改變您的命運，我就出現了。”
欺騙一個外門低階弟子，實在是一件很沒有必要的事。
秦祀心下信了他幾分，平靜迅速的接受了自己是配角的事，防備卻半分也不減：“來改變我的命運？說吧，要我付出些什麼？”
對方像是也因為秦祀的直白而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遲疑著回道：“也許……隻是要你對世界少一點惡意？”
畢竟電子屏上那百分之八十五的惡意值可不是說著玩的啊。
秦祀皺起眉。半晌，才抬起眼：“這樣費盡心機，你又能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呢？要是不坦誠的話，恕我不能和你合作。”
他神色微冷，語氣卻不緊不慢：“能讓閣下親自進入我一個外門弟子的識海，想必我之後對世界的惡意牽連甚廣吧。”
他這一番話逼得對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極輕微的一聲歎息：“我這也才培訓了半個月啊，怎麼就攤上個這麼不好惹的主。”
秦祀原本壓平的嘴角極輕的挑起一個弧度，露出一個冷笑，安靜等著下文。
“幫助你，我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並且死而複生，這是我的目的。幫助你，這世間能少死一些無辜之人，這是總局的目的。”
那聲音隨即又低了下來，含著淺淺的警告意味：“不過，這不代表你可以提一些違規要求來威脅我。秦祀，總局是可以隨時抹殺你的。”
當然，這是在你犯下重大過錯的前提下。
觀察著秦祀的臉色，後一句話又被藏回了嘴裏。
秦祀在心裏快速權衡利弊，隨即應道：“好。那我該稱呼你什麼，‘係統’？仿佛有些古怪。”
對方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道：“要是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蒲公英’。”
蒲公英……
“那麼，合作愉快，蒲公英。”
“合作愉快，秦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