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的時候即使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好雛田的安全,因為她是家族裏的希望,明白我說的話嗎?”
日向日足端坐在和室的對麵,臉色是高高在上的冰冷和漠然。
“是的,父親大人。”
輝月低頭躬身,禮儀完美無缺,聲音裏沒有半分的起伏。
隻是,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神色裏,是滿滿的嘲諷。這一句話,當年也有人對你的弟弟,日向日差說過吧?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你當初是不願意的,為什麼如今卻要讓你的女兒來承擔與你們當年同樣的感受?
“那麼記住,明天起你就回複日向輝月的本名,去忍者學校報道。”
日向日足麵無表情地交代著,隻是目光悠遠,似乎明明是在看著輝月,眼裏看到的卻不是她。
呐,透過我,你看到了你弟弟的當年嗎?
而輝月的身前半步,跪坐著的就是日向雛田,日向宗家這一代的長女。她抬起頭囁嚅著試圖要說什麼,可是輝月微微地碰觸了她一下,阻止了她即將出口的反對。
因為輝月知道,無論她說什麼,除了換來日向日足的嗬斥,都是沒有任何其他作用的。
呐,這和當年,多麼相像。
所謂木葉第一名門啊,輝月抬起頭神色平靜。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九年了啊。
原來死去那麼容易。
記得當年醒來之時,不是不高興的,生命的寶貴之處雖然就是因為它的一去不返不能重複,可是沒有誰不渴望能夠重活一次。
所謂自然規律,涉及本身,其實違反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前世的一切雖然精彩而讓人懷念,可是在死去的一刹那裏就已經是塵歸塵土歸土的了與斷。這新的一生裏又怎麼能不盡情地享受以前所渴望卻又無法得到的東西?
隻是,原來無論是什麼世界,人生不如意之事,總是十之j□j。
看到身體,容貌,甚至世界,都已經不是原本的樣子,看到自己已經不是自己。其實,是很恐懼的。
這樣,不真實的世界。
“那麼父親大人,以前的任務事宜,還請安排合適人選。”輝月仍舊躬身行禮,舉止言行裏卻帶著說不出的生疏。如同對麵坐著的,不是自己至親的父親,而隻是一個普通的上級長官,恭敬,有禮,卻絕不親近。
日向輝月和日向雛田,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古老的家族,畢竟會擁有一些與別人不同的古老傳統。而古老的傳統,通常意味著血腥和犧牲。要做出犧牲的,從來就不會是身為繼承人的長子長女。在古老的傳統裏,雙生子是傳說中的不祥,而後出生的那一個所要走的路,從來就充滿了血腥和陰暗,所要麵對的,從來都是坎坷和死亡。
雖然名字叫做日向輝月,可是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誰使用。取而代之的,不過是一個“影”字加上數字的代號,每個人都稱呼她:日向影十九。
呐,日向影十九啊。影子,代表了這一生的命運,而十九,就是所有相同命運的人們,所被賦予的代號,每個能夠活下來的人的名字的第一個字,都是這個“影”,而輝月在其中,排行第十九。
當她在開始從嬰兒期到幼兒期發展,開始恢複自己的意識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和自己的身份。在開始的時候還在一直思考身處何時何地,是否是已知的曆史朝代,出身如何,是否可能有魔法鬥氣,或者是有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有一天很突然地就看到了那個男子,一身的雪白,熟悉的火焰家徽,如同漫畫中一樣的打扮,一身的冷峻之意,便知道了他的身份,木葉第一名門的家主,日向日足。
在那個時候,還以為自己就是日後的日向雛田,雖然天賦也許有不佳之處,可是憑著自己身為成年人的思想和上一世的記憶,處境未必會差到哪裏。
可是他懷裏抱著的小孩子是誰?他低頭淺笑,伸出一隻手逗弄著那個嬰兒,口中是熟悉的詞語,雛田,小雛田!而此生之名,原來是日向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