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不肯和齊泰生再費唇舌了。
“就這麼定了。晚上我親自把人送去。回來後我自會對文夫人解釋。你不需要但心。”
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往往都是孩子。別說隻是拿這個小丫頭去換,隻怕要她付更多代價她也不猶豫。但對齊泰生來說,孩子大概什麼也不是。瞧他對前頭三個兒女的樣子,也不知此人的心腸到底是什麼做的。
齊泰生隻能說:“好吧。那咱們再籌劃籌劃,可得防著對方出什麼陰招,別兒子沒救出來,再把你搭上。”
齊夫人嘴角掛上一絲冷笑,從牙縫裏擠出句話來:“那是癡心妄想。”
這話象是在說那些劫了他兒子的人,好象又還有些別的意思。
我心裏一動,側過頭問師公:“齊夫人也看見巫真了嗎?”
師公朝我點了下頭。
我這會兒才發現我們兩人離得太近,我的發梢都要拂到他的鼻尖上了。
我看了齊氏夫婦一眼,飛快的湊上去在師公唇上偷了個吻,又趕忙轉過頭,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臉上卻慢慢的熱起來。
師公握著我一隻手,手勁兒比剛才重,但是也沒有握疼我。
齊家兩口子商量完事情,也沒在這屋裏多停留,一前一後出去了。
我問師公:“不知道巫真是不是也住這船上?”
“不會。”師公斷然說。
我想也是。
她給北劍閣通消息,北劍閣也肯定許諾給了她好處。可她要是留在這兒,難免要受北劍閣的壓製差遣,那就不是合作而成了北劍閣的屬下了,巫真不會甘心的。
“她應該也住在船上,離這兒很近。”
從舷窗望出去,這塊河灘上停了不止北劍閣一艘船,巫真若是住在那條船上,倒是很方便。
人總是貪心不足的。巫真現在一不缺吃二不少穿,在江湖上也薄有聲名,好好過日子不好嗎?可她被父親警告了依然不知收斂,勾搭上北劍閣的人,攪起了這麼一大灘混水。
“我們去找她吧。”
下一句話我沒說出來。
不過師公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父親上一次已經告誡了她,可她依然故我,恩將仇報,反咬一口。
那就不能怪我了。
父親現在什麼年紀什麼身份?這點事不值得他出手。
巫真既然還姓巫,那麼我就來清理巫家門戶。
河灘上的船並不算太多,而且以巫真的性子,那種魚腥味兒撲鼻的船是不必去驗看的。我們繞了一圈,確定她就在一艘葦蓬船上。
說來真有緣,我和巫真第一次下山就乘船,我們這一世再相遇也乘了船。
現在一切要終結了,還是在船上。
巫真正坐在艙裏,船上並沒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跡,不知道上次曾經見過的她那個侍婢元寶現在怎麼樣了,也許……已經嫁人了吧。
師公留在船頭,我一個人進了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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