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秦渡是穿著陳瀕的襯衫趴在沙發上,翻看雜誌的,如果仔細看,能看到他的眼尾還是紅的。
因為他眼角的魚尾紋,曾被人一次又一次疼惜過,而右眼眼角的那顆淚痣,也被某人一遍又一遍地輕吻與舔舐過。
秦渡從書房出來,就看到隻穿著襯衫的男人,左腳搭右腳,在半空中,來回晃蕩。
嘴裏似乎還哼著不知名的英文歌,歡快的調子代表著他此時此此刻愉悅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他們剛搬進出租屋的時候。
但怎麼可能呢?十七年前的那個清冷少年不會像現在這樣,不論是眼角眉梢,還是腰間的觸感,都有了歲月的痕跡。
想到了這裏,陳瀕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因為秦渡的腰腹處本來沒有疤痕的,但現在卻有了,拇指大小,像是被誰刻意燙上去的,難看死了。
“一大早的發什麼情?”一想到,他不在對方身邊的這些年裏,也有人曾用不老實的手看過,甚至是觸碰過他的東西,他就氣的牙癢癢。
“我沒有發情,我這是高興”秦渡沒有忽略陳瀕的眼神變化,從晦暗不明到冷眼嫌棄,雖然隻是一瞬間,但還是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但他心情好,所以,不打算與他計較。
“你腰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陳瀕昨天晚上撕他衣服的時候就看到了。
當時,憋著一口氣,不願意承認自己在乎,但事實證明,他就是在乎了。
所以,今天一看到秦渡開心,他就不開心了,憑什麼就打一炮的關係,他要在這裏吃悶醋,而對方卻能穿著自己的襯衫,堂而皇之地趴在沙發上看雜誌周刊,還他媽不穿褲子,故意勾引他。
昨天,419對象,在他去浴室洗澡的時候,被臨時換了人,說實話,他是有些意外的,但也沒有太意外。
因為他知道秦渡是一個控製欲和占有欲極強的人,當初,他就仗著自己有錢,不顧他的反抗和厭惡,一直派人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而他自由慣了,為此,沒少因為這件事,跟他吵架,而每次氣狠了。
他就會在床上使勁折騰他,而秦渡也任由他折騰,即使折騰的他有時候幾天也下不來床,也不肯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盲區。
“我以前去野外探險的時候,被人拿東西燙的”秦渡曾經自暴自棄地跟著人去非洲,被當地人暗算了。
差點兒死在了那裏,至此之後,他再也沒有往非洲的原始部落跑過了。
“嗬~,我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玩意兒了”野外探險?就秦渡這每天早、晚兩次,必洗澡的潔癖程度,能吃的了野外探險時,風餐露宿,風塵仆仆的苦嗎?不洗澡就睡覺,比讓他跟自己在夜攤上,吃炸知了還痛苦。
“我不喜歡啊,就是每天見不到你,很煩,所以,想出去散散心”秦渡誠實地道。
他有一陣子心情很灰暗,有一種怎麼都看不到光明的感覺,就突然,覺得日複一日的生活,太枯燥了,所以,就想找點兒刺激的東西,讓自己暫時忘記一下那些不愉快的東西。
因為老是有人在自己耳邊不斷地提醒自己前途比愛情重要,理想比現實殘酷,讓自己不要一直犯糊塗。
所以,那段日子,他活的很壓抑,導致他每天一睜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就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早上吃的小蛋糕還沒消化是吧?”
“你把褲子穿上”陳瀕皺著眉看著趴在沙發上,翻看財經周刊的某人。
大腿上青青紫紫的,都是他的傑作,特別是腳腕上,還有一排十分明顯的牙印。
那是他昨晚在他左腳腳腕上留下的,他隻有生氣的時候,才會咬他腳腕處的嫩肉。
“不”秦渡想都沒想的,就直接拒絕了,拒絕完,又繼續哼著他的快樂小夜曲。
“你後麵剛剛才塗了消炎藥,不想好的話,那我們可以繼續”陳瀕眯著眼睛,淡淡的威脅道。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和尚,昨晚上那麼點兒葷腥,怎麼可能夠吃呢?
“你都磨破皮了,還要繼續啊?”秦渡扭頭看著對方問,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屁股,反而是關心對方是否還有那個能力?
帶傷上陣什麼的?辛苦的不一定是自己,但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兒,後半生不“性”福的鐵定是自己了。
“這麼多年不見,你現在臉皮怎麼變得這麼厚了?”陳瀕黑著臉,有些咬牙切齒地地道。
他記得秦渡以前因為良好的教養,別說葷話了,就是罵人也都是翻來覆去的那麼幾句。
一點兒大老爺們兒的糙話都學不會,為此他可沒少“嘲笑”他。
“我嘴巴有點渴,我想喝水?”秦渡眼神也不像之前那樣飄忽不定了,而是一本正經地跟陳瀕顧左右而言他。
“你為什麼會認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提這些隻有情侶之間才能提的要求??”陳瀕才不想慣著他,以前每次完事兒後,秦渡提各種要求,他都心甘情願地替他做,替他完成。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隻是純粹的一夜情而已,憑什麼還想讓自己伺候他,他又不是舔狗,更不是某人的專屬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