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遇人不淑就是這個樣子,如果當初他看人的眼光再準一點,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落得個孤家寡人的下場。
“叮鈴鈴,叮鈴鈴......”想到這裏,他的手機卻響了,他的手機鈴聲特別簡單,跟鬧鍾似的,楊莉莉曾經很多次都想要幫自己改了,但他嫌麻煩,就懶得換了,而且他也聽習慣了。
“喂?”陳瀕從沙發上坐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才終於找到鈴聲的來源處。
從旁邊的沙發縫裏掏出手機,然後,有些疲憊的問。
“喂,什麼喂,你又把打火機落我這兒了?”齊東溪都要無語了,三十好幾的人了,丟三落四的毛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上一次,去機場過安檢的時候,陳瀕這個狗東西,一個背包裏竟然翻出了十幾個打火機。
當時,還他媽的慶幸那個上萬的放家裏沒帶來,結果,好嘛,轉眼見間就出現在了他家裏,是他老婆從電視櫃下麵的抽屜裏找到的,夾在了一本財經雜誌裏麵。
搞得她還以為他又背著她偷偷抽煙呢?害的他差點兒又跪了搓衣板。
“哦,不好意思,你扔了吧”陳瀕每次買煙都會一起買一個打火機,找不到就買,所以,如果認真翻翻的話,他家裏估計還能找出四五個可以用的。
也不缺那一個,幾塊錢的東西,丟了就丟了吧。
“扔什麼扔,一萬多塊錢的東西呢?你個敗家玩意兒.......”說這話的時候,齊東溪的心都在滴血,他之前沒戒煙的時候,幾十塊錢的打火機,他都舍不得扔,好嘛,他可到好,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自己身上這種“勤儉持家”的優良品德,他是一點兒也沒有向自己學習到。
“啊,Qzi不是在我這裏嘛,什麼時候跑你那兒去了?”陳瀕皺眉,他身上值錢的東西不多,唯獨那個打火機是比較奢侈的。
因為這一萬三的打火機還是十七年前的一萬三,現在早就是古董級別的了,曾經有個特別喜歡收藏絕版的荷蘭人,願意出八十一萬美金的超高價買它,他都沒舍得賣,想著再等個三、五年,更值錢了再說。
可惜等他去年想賣了,那個荷蘭人卻嗝兒屁了,現在想出手,最高也隻有五、六萬美金,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沒賣掉。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不是我說你,你要不幹脆跟你鄰居湊合湊合過得了,反正你喜歡丟三落四,她又特別愛收拾,湊一起的話,正好互補?”說到這裏,齊東溪的老媽子性格又冒出來了。
他看陳瀕這麼多年,獨來獨往的,唯獨對他鄰居家的那對母子還算上點兒心,而且經他這幾年的觀察他發現,其實楊莉莉對老陳還是 有點兒意思的。
如果雙方願意的話,他不介意去當中間人,給兩人,撮合撮合一下。
“算了,不想湊合”陳瀕沒有跟齊東溪說過他是同性戀,至於對方懷沒懷疑過,那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在這個城市裏,沒有人知道他曾經瘋狂地喜歡過一個人,而他的這些朋友,也根本不知道他這Qzi打火機的真實來曆。
“不是,那你也不能就這麼一個人一直單著啊......”齊東溪和陳瀕認識有十年了,他從來沒見過陳瀕喜歡過誰,不管男女,一個都沒有,但他隱隱約約有種感覺,似乎他這個老朋友心裏一直裝著一個人,所以,這麼多年來才會活得像個苦行僧一樣。
“哎~,不說了,我現在困得要死~”
說完,還習慣性地用手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氣,上了年紀就是這點兒不好,精力特別容易耗光,連著熬了兩個夜,好不容易有個休息天了,卻又要陪小鬼出去溜達。
“至於打火機的話,我過兩天去拿吧,就這樣.......”說完,也不等對方繼續開口,就直截了當地掛了電話。
隻不過,等他忙完再去齊東溪家拿打火機的時候,人家夫妻倆帶著倆女兒,去馬爾代夫旅遊去了。
所以,打火機的事情,就這麼一拖再拖,對上心的事情,他才從來不會明日複明日,像個拖延症晚期一樣。
或許,是因為已經放下了吧,所以,那東西也就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