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諾千金(1 / 1)

白色燈籠還在空中閃著慘亮的微光,山穀一片森然,空氣中彌漫著不祥的氣息。突然,天空微微飄起了小雪。

徵宮樓閣。

鳶止將一件白色鬥篷披到宮遠徵身上,看著少年憂慮的麵容,從神識拿出一個糖葫蘆遞給少年。

少年麵露疑惑微微傾頭。

鳶止眉眼一彎:“糖葫蘆,很甜的,以後你就知道哪裏來的了。”自己的神識有一個萬頃空間,連接著神域,裏麵所有東西都是恒常不變的,一旦有時間就會外出買許多東西備著,好像是因為某個模糊的身影……

壓下疑惑,看著眼前的少年,不過沒關係,她有了自己的目標。

宮遠徵咬了一口糖葫蘆,哥哥外出偶爾會給自己帶一些小玩意,包括糖葫蘆,可是他感覺今天的糖葫蘆比以往的更甜。

不禁想到剛剛在靈堂堅定向著自己的樣子,忽然就濕了眼眶,將鳶止拉進寬大的鬥篷,緊緊的擁入懷中,似是要揉進血肉裏。所有人都隻知道自己狠毒,沒有人真正關心他,隻有哥哥宮尚角,而且哥哥心裏,他還永遠比不上已經逝去的朗弟弟,他是真正的一無所有。可是如今好像有了她,不管發生什麼她隻會站在他身邊,偏愛他,宮子羽有那麼多人偏愛,他有鳶止一個就夠了,真的。

鳶止感受到少年身子微微發抖,目露憐惜,反手抱住宮遠徵:“我在,宮遠徵,一直在,我承諾你,鳶止隻要活著一天,就會永遠無條件偏愛宮遠徵。”雖然不知小孩兒兒時的經曆,但是今日看到那些長老的偏袒,便知道小孩兒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不過沒關係,她會替他,還回去。

看著熟睡的少年,剛剛哭過的臉頰麵若桃花,此時乖巧的不行,牢牢抱著鳶止的胳膊,雖然鳶止的手胳膊有些發麻,但未舍得從少年臂彎抽出,鳶止柔情似水的眼眸看了宮遠徵好一會,偷偷親了親少年紅潤飽滿的唇。

“晚安,小孩。”

天幕將白,第一縷陽光灑在舊塵山穀,驅散了些許陰暗。

宮遠徵一大早起來便去醫館檢查百草萃了,鳶止則是去找了三位長老。

“宮子羽當真過目不忘?幾人屍體驗過沒有?”鳶止沒想到一晚上那個麵冷心熱的執刃就沒了。

“老執刃背上的密文兩個小時內就會消失,隻好立馬喊來子羽,可是還是晚了些時候,差兩行時那密文就已經開始消失,不過萬幸,子羽兒時與老執刃洗澡時看見了也記了下來。否則,宮門氣數將盡啊。”月長老感歎道。

“那密文可是事關無量流火,為什麼不做書籍記載?”

“是無量流火啟動的下半段咒語 ,雖然不知道怎麼用,但是奇怪的是先祖嚐試過,那密文卻是邪門隻能在肉體存在,紙上的不過片刻會直接消散。”花長老不由皺眉。

“既然如此,那宮尚角為啥昨日不在府中,而且昨日究竟是什麼情況,執刃書房沒人守著?”

幾位長老相互看看,這就不得而知了∶“子羽應該已經去調查了,你可以去問問他。”

“行”

鳶止從長老院出來就直接去往醫館,先去找小孩。

路上遇見了剛從醫館方向走出來的宮子羽,看著他一臉愁容走過去問道∶“怎麼樣,有何進展。”

雖然昨天因為宮遠徵凶了他,但是他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況且有過幾麵交情。

“我父兄二人是因中毒而亡,所以百草萃肯定出了問題。”

“所以你懷疑宮遠徵?一定不是他,雖說這藥是他配置,但是不要忘了這醫館還有其他人可以接觸到百草萃。”

“你的意思是,可能是賈管事?”宮子羽遲疑。

“他是醫館管事,又和宮遠徵共事多年,凡事都要證據,不過我想說的是宮門嫡親都是為了宮門,你莫要中了奸計。”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鳶止循循誘導,宮鴻羽死了,這個大傻牛又是一個傻白甜,必須要讓他成長起來。

宮子羽聽後沉默的低下頭,隻是父兄身死,宮門早已不安寧,他也不知道誰該懷疑誰了。

“昨天晚上執刃他們被害是誰發現的?”

“姨娘——霧姬夫人,當時父親在正廳看文書,她在旁溫茶。後來哥哥押著女刺客鄭南衣進去姨娘便起身回避了,過會,她給二人準備了宵夜,剛進屋就發現的情況不對勁然後第一時間叫了侍衛,結果偌大的院裏無人應答。”宮子羽緩緩複述著姨娘的回答。

“羽公子不覺得奇怪嗎,那鄭南衣的身手一般如何進得了執刃的身,聽說執刃是中了那刺客發簪簪花裏藏的毒而死,可是執刃不可能老糊塗毫無防備的拿刺客的東西,想必一定是值得信任之人方可近身。”鳶止緩緩說道。

“可是不可能是姨娘,她這些年……”

“我沒有說是她,凡事都要證據,執刃最緊要的就是努力成長起來,既然已經是執刃了,就要想辦法讓不服你的人信服,切不可再意氣用事了。”鳶止打斷宮子羽的辯解。

“好,我會努力的,那我先回羽宮了。”

“嗯。”鳶止說完繞開他朝醫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