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宋憫說完，立刻帶著她來到長玉山脈。
長玉山外圍，蔥鬱的樹林映入眼簾，楊安藍終於鼓起勇氣看著身邊的宋憫：“所以你去看了我的母親，她還好嗎？”
宋憫轉頭問她：“你想讓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楊安藍欲言又止，意識到母親在府中過得不好，眼裏閃過一絲哀傷：“就當我沒問吧，你嘴裏沒一句我想聽的。”
宋憫回想起那個滿頭白發卻溫柔和善的女人說，抿唇說：“楊夫人暫時沒什麼大礙，不過平日裏操勞過度加上營養跟不上身體有點虧損，我在她體內注入了一縷先天靈氣，不過那靈氣最多維持一月就會消散。”
楊安藍沉默片刻，朝宋憫一拜：“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那就好好練習爭取成為親傳弟子。”
“就算沒有你我之間的交易我也會拚盡全力，隻是我隻有三靈根，恐怕……”
“天賦不代表一切！”宋憫不耐煩道：“妙生閣的任小桃和你一樣也是三靈根，但她卻在一年前成了綠蘿真君的親傳弟子，你若真覺得自己不行，那就不要去參加收徒儀式了，免得浪費我的時間。”
楊安藍一愣，連忙低頭說道：“是我想岔了，以後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也不可以這樣想。”宋憫見她小心翼翼地樣子，深吸幾口氣開始說今天的任務：“這林中有一味草藥，乃月見草，隻在夜晚月亮出現時才可見，身披月華，色如白霜，你今天的任務就是采摘十株月見草，不過你要小心，它的附近有白蛇出沒，也別進到山裏麵去了。”
“夜晚？可是現在還是白天啊。”楊安藍抬頭，但眼前哪裏還有宋憫的身影。
她回望身後遮天蔽日的樹林，幽暗的甬道似乎要將人吞沒，又像是隨時會跳出一隻凶惡的野獸一般。
怎麼突然感覺背脊發涼，明明剛才宋憫還在的時候就沒這種感覺……
楊安藍咬咬牙，舉著佩劍護在胸前，一點點挪了進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楊安藍揣著十株月見草跌跌撞撞地回到出口，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原本絲塵不染的衣裙沾滿雜草和泥塵血跡。
“呼呼呼……”楊安藍趴在地上喘氣，眼前一雙鞋子出現。
宋憫低頭看著衣衫破爛不堪的少女，眼裏沒有絲毫波瀾。
“起來。”
楊安藍撐起身從懷裏拿出一把月見草，撩了撩額前散出來的碎發：“你要的月見草。”
宋憫仔細查看，眉頭越來越緊，她從裏麵挑出四株勉強能看過眼的：“花了八個時辰隻有四株勉強能入藥。”
楊安藍眼睜睜看著餘下六株被她扔到地下，連忙重新撿起來，氣急敗壞道：“喂，你幹嘛扔了？”
“這六株的品相都賣不出去，你要留著做紀念？”宋憫默了默，“是我考慮不周，抱歉。”
楊安藍雖然看不到宋憫的臉，但也能想象到她此時的表情，必然是一臉無辜地然後又帶有一點嫌棄。
她深吸一口氣：“沒關係——”
“既然沒什麼事，那就回城吧，休整一番，今天下午繼續。”
楊安藍一夜未睡，此刻早已疲憊不堪，聽到下午還要繼續時頓時垮了臉。
宋憫態度堅決，她隻能認命跟上，剛想從袖子裏拿出帕子擦擦汗，便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破了個大洞。
她腳步一頓：“我這狼狽的模樣如何進城？”
宋憫上下看了她一眼，挑眉說：“這是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