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梁之澄這樣本身就已經夠魅惑的。
小提琴手在被替代之後便緩步走到了她方才看過的角落,雙手在小腹前交叉,聲音裏透著緊張:“對不起,我沒有演奏好。”
她是在對著坐在黑暗中的一個男人說話。
那個男人一身黑衣,又完全隱在黑暗之中,所以一般沒人能看到,這會兒聽到小提琴手說話,便稍稍探出身子,露出了那張臉,讓人一見難忘的臉。
他微微抬眼,說:“你可以走了。”
小提琴手不禁急道:“唐少,您答應我的……”
“可是你並沒有把握住機會。”被稱作唐少的男人眼睛一凜,“有些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我知道了。”小提琴手說完,匆匆轉身離開。
男人看向台上正專心於演奏的梁之澄,唇角微微一動,露出了一個不可分辨的笑容來。
一曲罷了,梁之澄睜開眼睛,放下小提琴便匆匆下台。
眾人齊齊鼓掌,都為了方才她的精彩表現而喝彩。
梁之澄本來想安安靜靜地喝杯酒的,沒想到卻變成了這樣,她雖然習慣了別人聽她的音樂,為她鼓掌喝彩,可這樣的地點,還是讓她覺得有點奇怪。
喝了一口雞尾酒之後還是能聽到有人朝她喊安可,她坐不住了,匆忙離開了房間。
而角落裏的男人在看到她離開之後,也猛地站起了身,稍稍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隨之而出。
梁之澄來到大廳裏,發現人已經多了不少,而且勁爆的音樂已然響起,舞池裏不少人都在熱舞了,她本來就是來消遣的,忍不住就跨進了舞池,隨著眾人一起舞動起身子來。
她也是學過舞蹈的。
小時候她什麼都要和於妍比,於妍學了民族舞,她便也不能落後,學了現代舞,雖然中途很長一段時間沒跳,可後來到了國外,和方白總是會在舞會上出盡風頭。
東方來的美人,跳著比西方美女還勁爆的熱舞,沒有人會不喜歡。
梁之澄喜歡那種縱舞的感覺,那種仿佛身邊再也沒有別人,仿佛這個世界是她一個人的,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這種暢快感覺,讓她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身體也擺動得越發厲害。
累的時候她便去了吧台拿酒喝,調酒師大概是看到了她的舞蹈,忍不住還誇了一句:“你的舞跳得很好。”
梁之澄也不謙虛,一口將酒悶了之後便笑,笑得燦爛:“謝謝。”
然後便又跳進了舞池。
人越來越多,氣氛也越發進入高/潮,梁之澄一直在舞動著,直到有人忽然環住了她的肩膀。
她被嚇了一跳,停止了舞步,轉身看向那個半摟住她的人。
那種感覺,她知道是個男人。
她也擔心受到男人的糾纏。
可她沒想到看到的是一張異常好看的臉,深邃的眼神,挺拔的鼻梁,微揚的薄唇,盡管她心裏已經有了俞珧,可她依舊不能否認,這個男人,比她看到過的任何男人,都好看。
梁之澄剛想說話,那人修長微涼的手指已經抵在了她的唇上,他揚唇一笑,更加誘惑,他說:“跳一曲怎麼樣?”
話畢音樂聲忽然轉化,是一首拉丁舞曲。
男人便不顧她是否同意,摟住她的腰一個旋轉便將她帶入了舞蹈。
這時候梁之澄的本能讓她應和起了他的動作,隨著他的動作開始了舞蹈。
她攝略的舞種很多,那時候為了表演,什麼舞蹈都學過,沒什麼可以難住她,更何況現在這個男人分明是在順著她跳,讓她更覺得遊刃有餘。
征服的快感讓她忘記了與她跳舞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反而投入了這一場舞蹈之中,酣暢淋漓。
直到一曲罷了,她才發現,舞池裏,竟然一直都隻有他們兩個。
掌聲頓響,舞曲再起,又有人滑進了舞池,她看向身側,竟找不到方才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