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澄的臉頓時爆紅,臉燙得好想能燒起來一樣,她抿了抿唇,看著他那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貼身衣物上遊走,竟讓她覺得有點尷尬的意味。
如果這時候換成了是別的男人這樣洗著她的衣服,她大概會大罵一句變態吧。
可他是俞珧啊。
梁之澄等臉上的熱度稍微退了一些,一把推開了門,叫他:“俞珧。”聲音跟蚊子叫一樣,很低。
俞珧聽到她叫他,便抬起頭來,說:“你怎麼過來了。”
“我的衣服我來洗好了。”她悶聲說,同時走了過去想去臉盆裏拿她的貼身衣物。
俞珧叫住了她:“已經快洗好了,你出去看會電視吧,餓了吧?洗好給你做吃的。”
梁之澄嗯了一聲,忍不住抬頭去看他的表情,卻見他一臉正經,好像洗的不是她的貼身衣物,而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衣服一樣。
她咬了咬唇,心裏泛著暖意。
俞珧將洗好的衣服晾好之後出去,便聽到廚房裏叮叮當當的聲響,他一怔,快步走了過去,竟然發現梁之澄正一臉無措地看著砧板上的那塊雞肉。她下不去手啊,不敢動。
“末末?”俞珧叫她。
梁之澄啊了一聲,有些尷尬,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說:“我本來想做點東西的,可是我什麼都不會……”說著,一股子挫敗感便升騰了起來,讓她懊惱無邊。
俞珧歎了口氣,走過去說:“你從來都沒有做過,怎麼會做?放著吧,我來,你出去玩。”
“不要。”梁之澄難得執拗了一會,“我要做,你們都說我不會做,所以不用做,可是不做不做,我就不是更不會做了嘛!”她義正言辭。
俞珧失笑:“好好好,你做,那你能做什麼?”
“我……”梁之澄撓了撓頭,不知所措,“那你說嘛,說我可以做什麼。”
“那……淘米?這邊沒什麼可以吃的,我剛剛去了超市,隨便買了點東西,大概隻能做個皮蛋雞肉粥,再有就是炒一盆青菜,你可以嗎?”
梁之澄點頭如小雞啄米一樣:“可以可以,什麼都可以。”隻要能和他兩個人吃飯,吃什麼她都覺得是在吃大餐啊。
梁之澄果然學著淘米,可她從來沒有做過,淘米的時候總是將米粒落到水池中,等洗好之後不知道損失了多少米,幸好這裏米還是夠的。
俞珧見她沒事情做,便又讓她洗青菜,他煮粥的時候側頭去看,正好看到她特別認真地在水龍頭下麵衝著一片菜葉,因為菜葉上有個被蟲咬出來的洞,所以她還用指甲把旁邊的葉片也掐去了一點。
臉孔嚴肅地仿佛是在做著一件再複雜不過的事情。
天知道她隻不過是在洗幾片青菜葉子而已!
梁之澄察覺到有視線籠罩著她,便抬起了頭,正好和俞珧的眼睛對上,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怕有蟲……”
“你洗的這麼幹淨,怎麼會有蟲。”
他這話一出,梁之澄便開心了:“我洗得很幹淨吧?我也這樣覺得,我覺得我也有天賦的,就是沒人教我而已,我媽咪偶爾會做飯,做得好吃得不行呢,我是她女兒怎麼可能差到哪裏去嘛?你說是不是?到時候我就去討教她,學怎麼做飯好不好?”
俞珧失笑:“你的手是用來拉小提琴的,不是來下廚的。”
“誰說拉小提琴的手就不能下廚了!我就要學得棒棒的,然後做最好吃的菜給你吃!哼!”她還杠上了。
俞珧便不敢說了,怕他再說幾句她要說他打消她積極性了。
俞珧炒青菜的時候梁之澄非要在旁邊看著,導致她一不小心被油滴到了一下,她便哎呀了一聲躲到了一旁,擦著燙到的地方撅嘴。
俞珧便說:“你不是還要下廚嗎?”
梁之澄便昂首:“一點都不疼!”
兩人簡單地吃了晚餐,梁之澄便拉著俞珧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這裏有一些電影的碟片,幾乎都是老片,梁之澄隨意挑了一部放,然後坐在沙發上,靠在俞珧身旁,將腦袋歪在了他的肩膀上,看著電視。
窗外依舊是大雨,電影開始之前,房間裏特別安靜,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戶上的啪啪聲顯得特別明顯,仿佛是一首特別的協奏曲,自然而又單純。
梁之澄選的電影是《這個殺手不太冷》,因為是老片子,所以她並沒有看過,這是她第一次看到。
電影講述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和少女的故事,她越看越入迷,當看到小女孩躺在床上對男人說我好像愛上你的時候,她心裏忽然一悸,然後微微抬起眼睛,看向俞珧的臉。
俞珧也看得很認真,電影反射的光芒讓他的眼睛閃著微黃的亮度。
她忽然就湊過去吻了他一下:“俞珧,我一直都很愛你。”
你知道吧?
俞珧側過頭,看著眼中似乎閃著光的梁之澄,一時之間覺得心髒忽然停止了跳動,她的樣子和電影裏的小女孩重合在了一起,那麼的美好而又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