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心頭的煩悶,還是找了個時間尋了過去。
俞瑋珊按了門鈴之後,腦海中便浮現出了一個身影來,她愣了一下還沒回過神來,門已然被打開,一個隻著簡單家居服的女人開了門,見到俞瑋珊之後怔了怔,隨即就凜了麵容。
“你來幹什麼?”葉青嬈把著門框,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俞瑋珊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紗布,也看到了她冷淡的麵容下是慘白的臉色:“真的是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青嬈挑了挑眉眼,看著她。
“你是故意接近梁子越的。”俞瑋珊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的是陳述語氣。
“你憑什麼這樣說?你有理由?或者是證據?”葉青嬈不屑地看她。
俞瑋珊不敢說出江彥的名字來,如今她步步驚心,兩麵不討好,對於江彥她幾乎沒了利用價值,誰知道他下一步會把她怎麼樣,對於部裏,她又心驚膽戰,縱然知道梁子越不會出賣她,但是她曾經做過的事情,不代表隻有梁子越知道。
如果她隻有自己,那並沒有關係,可她還有俞珧,她不能讓俞珧跟著她一起受苦。
俞瑋珊隻是瞪著她。
葉青嬈卻是沒看她,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本來是想請你進來坐一下,可惜我受著傷,家裏又沒什麼東西,我們也不是太熟,就沒這個必要了,是吧。當然了,如果你認識James,那就另當別論。”
俞瑋珊緊咬著唇,恨恨地看她。
“你別這樣看我。”葉青嬈擺擺手,“搞清楚,我並沒有欠你什麼。還有,請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以為還是從前?現在的你兩頭不是人,別以為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我如果是你,就該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別總是躥出來叫人生生地去想弄你。”
俞瑋珊的臉色煞白,想說些什麼辯駁,可又很清楚在她麵前,她說什麼都是徒勞,隻能大口喘氣,胸口不停地起伏著。
“你氣什麼?”葉青嬈冷哼一聲,“無非都是自作自受而已。”
“自作自受?是啊,自作自受,自作自受。”俞瑋珊喃喃了幾句,可她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如果有別的可能,她會這樣嗎?她還會心驚膽顫,日日惶惶不安嗎?她也是被逼無奈,她也是走投無路,她也不過是一顆被人隨便一捏就能捏碎的棋子而已。
她忽然就笑了起來:“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別?你說我自作自受,難道你就不是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葉青嬈,和岑月有什麼關係,但你也不過是一顆棋子,用完就被丟掉的棋子。不,或許你比我還不如,至少我的付出得到了一定的回報,你呢?江彥能回報你什麼?”她仿佛是破罐破摔,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了。
葉青嬈怔了一下,移開了眼神,抿了抿唇之後道:“那就是各取所需。”
話剛說完,她的眼睛便定格在遠處的一個身影上,無端端地便往後退了一步,似是有些受不住一樣身子搖晃了幾下,滿是可憐地看著俞瑋珊。
俞瑋珊不明所以,皺起了眉心:“你幹什麼?”
葉青嬈的唇角不著痕跡地微微一勾,聲音輕到隻有她們兩個能聽見:“不是隻有你會做戲的,你看,我也會。”說罷她便腿腳一軟,癱坐在了地上,手緊抓著衣襟不停地喘氣。
俞瑋珊意識到了什麼,猛地轉身看去。
梁子越果然就站在不遠處。
回過身來看著似乎快要暈厥的葉青嬈,俞瑋珊差點笑出聲音來,可她到底還是沒笑,隻是同樣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你以為你又能這樣裝多久?他的心,隻在葉青嬈身上。”說著轉身就走。
越過梁子越的時候,她自嘲地笑了笑,雖然知道他過後必定會同自己說起這件事,可這會兒卻是什麼話都不想解釋,直直地就離開了。
梁子越看著掙紮著要站起身來的葉青嬈,疾步過去扶住了她:“小心點。”他說。
“謝謝,我沒什麼事,隻是忽然犯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