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天天都把我愛你放在嘴邊又怎麼樣?
等到了反悔的那一天,還不是照樣反悔?所以口中的愛意可能是虛假,但行動中表現出來的,卻怎麼也無法作假。
所以葉青嬈從來不會逼著梁子越說那些肉麻的話,她自己倒是時不時會在他耳邊說上幾句愛意,看著他略顯不自然的表情她便會笑得比任何時候都歡暢。
一年的時間,便是在這樣的日子中,一點點消逝的。
又是一年的夏季雨季。
去年的這個時候和荻縣曾經遭遇過一次大暴雨,大雨衝刷著一些樹木不是很多的山坡,竟然導致了嚴重的泥石流。
那會兒梁子越便一直在現場,葉青嬈被勒令呆在家裏不得出門,她足足等了三天才終於等到了一身汙泥的梁子越回家。
那時候她就抱著他大哭了起來,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再做一個隻會窩在家裏等待的人,她必須要和梁子越一起出去,並肩作戰。
說起來,山區裏到了夏季,最怕的就是暴雨,雖然有防範措施,但天災無法避免,每次總能鬧出大動靜來。
梁子越在和荻縣一年,發展了這裏的旅遊業,也把進縣的山路修好,大巴也能進來了,和荻縣算是比一年之前發展了許多。
梁家已經有消息傳來,說梁子越大概再過段時間就可以回J市去述職,和之前決定的一樣,在這裏的一年果然當作了鍛煉,回去之後的崗位確實比之前的又高了一級。
葉青嬈剛來的時候很期盼回去,可這會兒得知快要離開了,卻覺得萬分舍不得,竟覺得這裏千好百好了。
為此葉青嬈和梁子越說了自己的感想,梁子越卻沒想到葉青嬈會真心喜歡這裏,原本他以為她就算不離開,也不會舍不得的,聽言欣慰得很,當然也如父如兄一般難得地給她多說了幾句。
他說:“我們不可能永遠擁有一件東西,就算再舍不得,也必須狠下心來,你還小,以後會體會得深一些。”
葉青嬈的確不明白,聽到這句話卻是反問:“那我們呢?我也不可能永遠擁有你嗎?你是這個意思嗎?”
梁子越無奈:“人總有生老病死。”
“謬論謬論,不要聽了不要聽了。”說著捂著自己的耳朵走了開去。
梁子越看著她走開,頗為無奈。
*
本來以為走之前不會再出現什麼事情,沒想到卻突降大雨。
而這次,雨勢比去年還大。
在其位謀其事,梁子越既然還沒走,就要擔負起這些責任來,還沒發生泥石流的時候,便已經總是出去巡視,晚上也總是極晚才回來。
這天晚上,梁子越回來已經近十二點。
葉青嬈心總是吊著,所以也睡不著,坐在床上等著梁子越回家。
見他回來她便跑了過去抓住了他的胳膊:“沒事吧?”
梁子越搖搖頭:“沒事,你怎麼還不睡?”
“等你啊,你沒在我睡不著。”說著她就打了個哈欠,她也好幾天都沒睡一個安穩覺了。
梁子越將她送到了床上,自己則是去換了件睡衣,這才躺了上去,長臂一攬就將她摟到了自己懷裏:“睡吧。”
聞著那熟悉味道,葉青嬈便放下了心來,提著的精神也放鬆了,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梁子越卻睡不著,想著外麵可能發生的狀況,擔憂不已。
去年那場泥石流讓十幾個民眾失去了生命,那麼這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