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開始變得雜亂,梁子越眼看著自己又有點不對勁,他急忙縮回身體,躺直身體,深吸了幾口氣將那欲/望壓了下去。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聽覺太敏銳,他總覺得葉青嬈的呼吸清晰可聞,一下一下仿佛是一根細碎的羽毛撩動著他的心房,惹得他根本無心睡眠。
梁子越也不敢翻身,生怕吵醒葉青嬈,於是隻能直挺挺地躺著等著睡意降臨。他忽然覺得自己該睡在書房的折疊床上,至少不用忍受這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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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嬈卻睡得極好,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而躺在她身旁的梁子越,卻因為昨晚上的失眠,還沒有醒來。
葉青嬈又羞又喜,側身躺著,伸手撐著腦袋,近距離看著他的樣子,隻覺得他的確長得不錯,滿足了她對丈夫的第一要求,就是性格不怎麼好,有些冷,所以她總覺得自己應該是倒追的他,偏偏他總是不肯說,葉青嬈很鬱悶,她這個倒追的都敢問了,他有什麼不好說的,真是悶葫蘆一個。
他的下巴上有著隱隱青色的胡渣,估計是昨晚上沒有剃幹淨,葉青嬈有些好奇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在他的下巴上摸了一把,刺刺的,有些疼,但是有種異樣的感覺。
她剛想收回手,卻見梁子越的手瞬間從被子裏拿了出來,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被他一拉,便倒在了他的胸口,爬都爬不起來。
她又是羞又是窘,而且梁子越抓她手腕的力氣大得厲害,好像要將她的手腕捏碎一樣,她倒吸了一口氣,輕聲哼著:“好痛啊,梁子越,好痛。”
梁子越霎時間清醒了過來,他猛地放開手,睜開眼睛便看到了正趴在他胸口,淚眼朦朧的葉青嬈。
葉青嬈把手腕放到他麵前,讓他看清楚紅痕,然後指責地瞪他:“看到沒有啊,真的好痛。”說著,嘴巴一癟又要哭,她實在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居然會對她使用暴力!
梁子越自然是無辜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睡著的時候碰他,因為他反應極快,如果有人觸碰或者有人想要觸碰他,他的反射神經會告訴他有危險,這是他之前還在部隊的時候練出來的習慣,這麼多年了也一直保持著。
自從和葉青嬈結婚之後,梁子越便總是比她晚睡,比她早起,葉青嬈也從來不屑於碰他,自然沒有出現過那種問題,可今早梁子越因為昨天晚上的失眠而起晚了,葉青嬈又起了好奇之心,這才造成了剛剛那一幕。
梁子越在看到葉青嬈那明顯紅腫起來的手腕也是一陣懊悔,他的力氣他是知道的,葉青嬈的嬌貴他更知道,可讓他道歉什麼的,又實在是說不出口,於是梁子越,語噎了。
葉青嬈眼睛裏都是眼淚,衝他一瞪,大顆的眼淚便從眼眶裏滾了出來,滑過臉頰直接落到了梁子越的胸口,將他的睡衣暈開了一片。
梁子越有些手忙腳亂地伸出手去拭了拭她的眼淚,卻沒想到她哭得更凶了,邊哭還邊捶打著他的胸口,最後竟然還哭得背過氣去,大聲地咳嗽了起來。
除了葉青嬈小時候,梁子越完全沒見過這樣脆弱愛哭的葉青嬈,簡直是不知所措,要他哄他不知道該怎麼哄,要是讓他什麼都不做,他又覺得有些不厚道,畢竟是他的無心之失傷害了她,他隻好伸手去拍她的背脊,輕輕地一下一下,就跟小時候哄她睡覺一樣。
葉青嬈總算緩了過來,可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太過失態,抹著臉上的眼淚不敢看梁子越。
梁子越輕咳了一聲,率先出聲了:“是我不好,我隻是不習慣睡覺的時候有人碰我。”
雖然他道歉了,可葉青嬈還是覺得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奇怪,什麼叫不習慣睡覺的時候有人碰他?難道過去兩年的婚姻生活裏,她就沒有一次偷襲過?他難道還沒適應?
又或者,她從來都沒有在他睡著的時候去碰觸過他?
這個想法讓葉青嬈的心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