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撥開雲霧。
青域,北荒宗!
清晨的練武場上,朝氣蓬勃,聚滿了北荒宗晨練的弟子,整齊劃一的動作氣勢十足,嘶喊震天。
練武場的邊緣上,有一個莫約十七八歲的清秀少年,顯得突兀,披肩及腰的烏發,瑩亮的額頭,襯托得豐神如玉。
之所以突兀,是因為他手上幹的活,與這貴公子模樣截然相反。
隻見他手持掃把,不緊不慢的打掃練武場的落葉。
不敢相信!
此般秀氣俊朗的少年,竟然是個掃地的?
少年沒有刻意打扮,眉宇間的那股英氣卻難以掩蓋。
他的一舉一動,都引來周圍女子的仰慕眼光,雖然他隻是個掃地的,也不妨礙他長得帥啊!
自然,這也會得罪一些同齡的人。
我們這麼努力的送花、費盡心思的討好女生,結果你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女孩子的青睞,這算什麼?久而久之肯定會引起些許人的記恨。
不巧,練武場遠遠的那方。
走出一身著紫袍的少年緩緩走來,渾黑的膚色,雙眼環黑得厲害,一眼就看得出平時定然是重欲過度。
他晃晃悠悠,來到少年身旁,不陰不陽道:“喲,韓大天才嗎,現在怎麼淪落到掃地了?嘶,不應該啊,宗門這不是埋沒人才嘛。”
紫袍的少年名為許蜀,身後跟著兩個狗腿子是一對雙胞胎兄弟,方龍、方虎。
仗著在北荒宗有關係,經常為非作歹,很少人敢招惹他們。
“許蜀,你這家夥別沒事找事!”場上有女子喝道。
他卻不屑一顧,邊走邊說著...
“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到頭來也隻是廢物、可憐蟲罷了!”
“許蜀這家夥又來找韓玄的麻煩,有好戲看了。”一旁,吃瓜群眾聞聲而來。
韓玄簡單掃完落葉後,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在許蜀說完,他拎起掃把默默走出此處。
望著韓玄離去的背影,他臉頰上的從容掛不住了。
被人無視,這種感覺很不爽!於許蜀這種囂張慣的人來說,更是不爽!
下一秒,許蜀抽腳上前,猛然拽住韓玄的衣角,道:“老子跟你說話呢?沒聽到?”
“滾!”韓玄揚起的頭顱,眼簾微低,臉若寒霜,聲音低沉。
吃瓜的其他人呆住、咋舌,不知韓玄哪裏來的勇氣,敢說出這話。
“他也曾是不可一世的人物,如今落到這般田地,一時難以接受吧!”有人惋惜。
這一聲“滾”,宛如驚雷,灌入許蜀耳膜,幽幽回蕩。
許蜀臉頰呆滯幾秒,竟不怒反笑起來。
嗤笑的目光轉瞬化為寒芒閃爍。
他身形一個跨步,掌中發力。
掌中之力道,足以開石碎木,將韓玄震退在地。
許蜀得意洋洋,戲謔道:“你現在還真拿自己是個人物?給老子擺什麼架子?”
環黑的眼袋,稍稍動怒臉上的皺紋周周擠兌一起,似一張無情的人皮麵具。
韓玄後倒在地,嘴角絲絲鮮血流下,他一聲不吭,心中或是不屑,或是高傲的身段始終放不下。
許蜀不依不饒,道:“你這種廢物!哪來的臉皮繼續留在北荒宗?該不會是對趙師姐留存有幻想吧?哈哈哈....”
韓玄之名,北荒宗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昔年北荒宗有位不世出的天才,八歲入真玄,十一破真化…
天賦法相更為恐怖,悟性近妖,天資被譽為萬年來有此一人而已……
本是最有可能接替掌門之位的接班人,繼而帶領宗門走得更遠。
然而,一切如今都煙消雲散了...
道心衰弱、法相破碎、氣息萎靡、境界跌落…
一夜間,這個舉世矚目的天才淪為人人嘲笑的廢人!
一切,皆因一個女人而起!
……
韓玄佯裝不聞,或許是以前的回憶會加劇他心中的痛苦。
捂著胸口,擦去嘴角的血跡,一言不發的走了....
“被人這樣羞辱,他還能忍?”
“不忍又如何,如今他就是一個廢人,能動的也隻有嘴皮子了....”
可許蜀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一襲紫袍猶如鬼魅,踱步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許蜀負手於身後,趾高氣昂的模樣洋洋得意:“隻要你從我胯下鑽過去,我就饒了你,如何?”
“你.....”他強忍心中怒氣,雙拳攥著指甲的勾縫刺入掌心,滴滴答答的鮮血流下。
欺人太甚!
以前許蜀在自己眼中不過一螻蟻,隻手便能把他拍死!
可如今世道變了,天才淪為廢材,曾經的高高在上早已跌落神壇。
“虎落平陽被犬欺啊…”有人不忍在看下去。
“半天了,怎麼沒動靜?”許蜀眯眼一笑,嘴角高揚:“方龍、方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