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英冷笑一聲,沒有太多驚訝。
“章嘉誼讓你幫他擦屁股了?你真是有骨氣啊阿狼。”
“你別說這麼多了。這件事不是章嘉誼的錯。”
“你的錯?哦?難道說章嘉誼還把他的女人跟你分享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阿狼的眼睛都紅了,內疚全無隻剩下憤怒,“就是因為你這張毒嘴婭婭才這麼自卑!”
“什麼?你為了婭婭你來教訓我?”疏英頓時有些無力,她明白了,阿狼一直喜歡婭婭。他那瘋狂的眼神已經說明了這點,“好吧,那你告訴我章嘉誼對婭婭到底做了什麼。”
“我不能說。”阿狼的憤怒消頹下去,整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灰暗。
最後疏英都沒有逼迫阿狼。
“章嘉誼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的吧。嗬嗬。”疏英默然笑了,“這種人渣何必苟活於世。”
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
一回到寢室,疏英發現就隻剩下她跟婭婭兩個人,她突然想起,今天糖糖和曼曼要回學生部開會。
婭婭全身顫抖蜷縮在角落,盡管是冬天穿得十分厚實的棉衣,婭婭的身體看起來還是孱弱異常。
“婭婭?”疏英試探著問。
“疏英!”婭婭非常驚慌,這時候她的臉色十分駭人,慘白而布滿淚痕。
“疏英,我知道你對我最好,附近有家私人小醫院,你陪我去墮胎好不好?”婭婭衝了過來幾乎整個身子都拖住了疏英。
“到底是誰的,阿狼還是章嘉誼?”
“不……”婭婭痛苦流涕幾乎跪在疏英腳邊:“阿狼跟我隻是好朋友,章嘉誼……章嘉誼……疏英我真的不能說……”
疏英不忍再逼。她果斷把包扔到桌子上,匆忙地帶上圍巾:“怎麼樣,你有錢嗎。”疏英數了數自己口袋裏的錢,隻有300。這期間婭婭一直在哭,還一邊模糊地說著謝謝。
“我隻有三百。”疏英皺緊了眉頭,“我幫你去找章嘉誼要。”
正要出門,疏英的腳被婭婭拖住了:“別,別去找他!我不能欠他更多了。”
“傻b啊你,是他欠你還是你欠他啊!你爸上個月來都沒給你帶錢嗎,怎麼做無痛人流啊!”
婭婭那近乎扭曲的麵容漸漸鎮定了:“那我就不打麻藥。”
疏英永遠記得那一路上婭婭近乎絕望的麵容,那對人生徹底失望麵如死灰的表情。
疏英在出租車上拉住了婭婭的手:“跟他斷了,愛你的人不會介意。”婭婭隻是淡淡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情景疏英一輩子都不想再回憶了。那淒慘的叫聲,捂住耳朵躲在角落的她,出來後婭婭駭人的臉色和她的下身觸目驚心的一大片一大片鮮紅。
回到寢室後,婭婭又大出血了一次,被120送走,之後她就休學了,再也沒有出現在疏英的社交圈。疏英心裏想,也許這樣對她最好。
阿狼那段時間頹廢了很久,成績本來就不好的他在年級又降了幾百名。奇怪的是不見阿狼對章嘉誼有任何恨意,那段時間過後,兩人又在一起廝混了。
疏英的眼光集中在樓下那俊逸的背影,那背影之下藏著對女人玩弄的本性。那種得到後就會失去興趣的危險,步步危機。
疏英閉上眼。幸好是小魚兒,不是章嘉誼。疏英站起身,已經準備好了迎接這一切。
是時候在記憶裏刪除章嘉誼,牽著小魚兒的手走向另一種永恒。
疏英沒有去看章嘉誼,從趙爸爸把疏英的手交給小魚兒的手,從頭到尾都沒有。她感到章嘉誼的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不似過去那般灼灼,仿佛一個將死的人看著生前最為留戀的東西那般,絕望的釋然。
那不是一個將死的人,那是一顆將死的心。
疏英與小魚兒接吻的時候,心中泛著淡淡的心酸,卻故作忘情地吻著,台下無數閃光燈和掌聲,她仿佛能聽到章嘉誼輕輕的鼓掌聲。
她克製住自己的淚水沒有流下。
“我會讓你痊愈。”接吻間,疏英聽到這麼一句溫柔的細語,她猛然睜開眼。
“閉眼。”疏英的嘴唇感到小魚兒的唇正在微笑著。是他最溫暖的微笑。
疏英的心,安寧下來,雙手環上小魚兒的脖子,忘情地吻著。
今天的她,不亞於當時的藍鳳凰。
美麗,快樂,帶著一顆少了一個人的心,漸漸離章嘉誼遠去。章嘉誼仿佛聽到幸福帶走她的聲音,慢慢遠去。
章嘉誼的眼角滑落淚水,心沒有想象得痛,看到疏英和小魚兒接吻後笑著向大家鞠躬感謝,章嘉誼笑了。發自內心地為疏英感動。
大家起身開始四處覓食,有人在說恭喜,有人在說早生貴子,有人在說我也想結婚,有人揣測這個女的是不是假結婚炒作,章嘉誼戴上墨鏡,起身離開,漸漸地消失在如潮的人海,不一會兒那豪車靜悄悄地駛遠。沉重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