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
獵物已經被囚禁在籠子裏了,無處可去,無力掙紮,等待著在死亡期限的到來之前解開那團迷霧,找到獵手的名字。
名字。
想起從前看過的一句話,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咒語,或許名字於他而言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我對於他而言,也許算得上獨特的吧,畢竟,日記裏的文字簡短但顯露出不同尋常的偏執,他沒有想殺我,是因為我的無心舉動對他來說是幫助,或者…溫暖?所以想要我想起他的名字?
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幫助他的人,總歸不是欺負他的人,為什麼會想要殺我啊…這個變態!
震悚之餘我憤憤在心裏低罵,變態殺人狂!
但是…
我又想起前幾天那個雨夜,夏日的雷雨,一閃而過的相擁畫麵,曖昧的親吻,肌膚貼合的觸感…
打住!不可以再想了!
我伸手拍拍自己的臉,命都快沒了,還在想這個!
恨自己的思緒亂飛。
垂眸看到地上的日記本,我想,初中時候他好像就是一種單純的,好奇,喜惡都很簡單,日記裏記載的簡短但能看到少年心思的坦白,無論是對我的觀察,還是他對那三個人的殺意,都一目了然。
而現在,我依稀記得…他好像哭了…
他還會哭啊?會不會是我的錯覺?他那個詭譎陰暗的樣子,不像會哭的…
正思索著,門開了。
他穿一身深灰色長袖睡衣朝我走來,平靜的黑色眼睛淡淡的掃了眼我腳邊散落的日記本。
然後他坐到了我對麵。
狹窄的空間裏,依然隻有那一盞昏黃的燈。
他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卻顯出莫名的柔和來,像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在笑?
“看到我的日記了?”
“看…看到了。”
我拿著他的那本日記,沒有翻開。
“怕我嗎?”
“…”我難道還能說一點都不怕?拜托…大哥,你那想掐死我都不是一次了好吧。
我看著他,沒有回答,身體卻下意識的緊繃起來。
然後他慢慢靠近我,空氣仿佛被緩慢的壓縮,很快就要抽走我眼前最後一絲可以呼吸的氧氣,我終於伸手擋在他胸膛。
“你…別過來。”
好吧,我真的怕。
他並沒有往前再靠近,停留在我一臂之外的距離。
他那點微薄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平靜的目光。
“手,拿開。”
他的語氣也像摻雜著雨雪的低冷,完了,他生氣了。
“不聽話?”
我不敢不聽啊。
我顫抖著收回手,然後看到他朝我靠過來。
那雙蒼白無血色的修長的手,又開始玩弄我的頭發。
黑色的發絲在他指尖遊走,像鬼魅。
他盯著我慢慢靠近,那雙平靜的黑色眼睛裏染上了欲色。
感覺到下巴被他鉗製抬起,然後是幹燥的唇落下來。
他在…親我?
咱就是說…大哥,你日記裏寫的那麼變態,都不用遮掩解釋一下嗎?
親吻很快攻池掠地,變成了單方麵的侵占和索取。
被親的喘不過氣來,我伸手又想推開他,手還沒觸碰到他胸口,就被他抓住。
他略重的咬到我的唇瓣,上麵還殘留著麻木的痛感。
“既然你不聽話,那就玩個遊戲吧。”
“遊戲?”我怔怔的回。
然後我就被他蒙住了眼睛,像第一天一樣被他綁在了床上。
可憐的獵物當然沒有掙紮的餘地,在狹小的籠子裏被束縛,是獵人輕而易舉的玩弄。
“放開我——”
“可以允許你提問,我會回答。”
獵人完全掌控著自己的獵物,弱小而可憐的獵物應當有自己的籌碼,不然,遊戲也太無趣了。
他低下身,靠近她——
“不過,我會收取我的報酬。”
“當然,你也可以不問。”
不過就變成了單方麵的淩虐,缺少了樂趣。
可是獵物就快要靠近答案了,她會有問題想問的。
他想,獵物還是活的有趣,死的太早,終歸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