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正滿懷期待的看著眼前那決定著發放獎勵的金色葉子的光芒,閃啊閃!

挑釁的聲音,便傳入他耳。

這聲音他很耳熟,隻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以慘叫的形式聽到。

偏過頭,看向那人。

果然是他,趙清遠!

無恥之徒裴楚的鐵杆小弟。

什麼時候,連他也敢跟自己這麼說話了?

他一直認為這貨比剛才那些沒有腦子的弱智要強的多,差不多可以到腦殘級別了,起碼還能想清楚一些道理。

不過也對,他畢竟拜入二長老的雷火峰一脈了。

有機會修習陳一修習不到‘雷帝典’和‘九劫雷刀’。

加上這段時間的優渥資源,實力想必也突飛猛進。

自然容易增長一個人的自信心。

而看來不把他也收拾了,這獎勵自己多半也是拿不到手。

陳一臉上不禁閃過一絲自嘲的笑。

可落在趙清遠的眼中卻是另一種意味,讓他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

當然,他掩飾的很好,一隻手負於身後,一隻手緊握在劍柄上。

旁人倒也瞧不出什麼。

隻看得兩人針鋒相對,儼然是針尖兒對麥芒的激烈之勢。

“你待如何?”

陳一開口了,語氣淡然。

趙清遠微不可察的再度呼吸一次,他的同伴也在輕輕推搡他,他當即朗聲道:“我就是看不慣某些人裝腔作勢的樣子,覺得他需要清醒一下。”

“不要真當誰都怕你。”

“大家隻是看你可憐,懶得同你計較罷了。”

“何況,早就是今非昔比了,陳一。”

“現在。”

“這裏是內門!”

“容不得你撒野。”

陳一手悄然搭在劍上,反問:“說完了?”

趙清遠如臨大敵,看見陳一的動作,身子立刻繃緊,密切注視著 陳一 的後續動作,他可不想像剛才那群家夥一樣出糗。

心底隱約約的也有一種聲音,隻要他動手,就跟他打,一舉洗刷恥辱。

“長進不少。”陳一敲了敲劍柄,瞧著他,笑了。

緊接著,他聲量一漲。

“既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長進到了什麼地步。”

“今日時間也合適,我們鬥武台走一遭如何。”

“也讓你看看,我是嘴比較硬,還是劍比較利。”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落下,眾人側目。

有人感歎,

看來即便是經曆了吳子幽事件的冷遇,落魄了這麼長一段時間。

陳一的脾性還是一如既往的直啊。

一言不合就要去鬥武台。

鬥武台那是能隨便去的嗎?

作為宗門內,私人間唯一被允許用來解決私怨的方式。

打之前,不僅需要雙方同意,還要訂立生死契,送往執法堂備案。

真正的既分高下,亦分生死的舞台。

也有人欣喜,這陳一是活在夢裏嗎?

還當趙清遠是外門時期的趙清遠嗎?

人家數月前,便突破了靈泉四重。

又學了雷火峰的絕學。

那可是祖師時代的靈霄宗真正的核心傳承!

陳一這都敢約人上鬥武台,怕是找死哦。

趙清遠的跟班更是喜悅到不能自已,一個勁兒的搖趙清遠的手,並且還小聲說:趙師兄,快答應他,這小子一向機警多疑,狡猾的很。”

“此番他好不容易主動開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

趙清遠不說話。

“快啊。”

“趙兄。”

“不能猶豫啊。”

“隻要你能在鬥武台上殺了他,吳師兄肯定不吝賞賜。”

作為吳師兄的貼心人兒,他是清楚吳師兄有多恨陳一。

這不僅僅是因為當初那件事被鬧的很大,影響了當時家族為他磋商的一門聯姻。

也不單是被執法堂當眾扒開暴打五十杖的奇恥大辱。

其實對性格上幾乎屬於被慣壞的紈絝,又因為過強的實力,眼高於頂的吳子幽來說。

陳一對他的舉報,他最大的憤怒其實是出乎意料,那種強烈失衡感,被冒犯的不適感導致。

就像你想不到,一頭卑賤的弱小的在自己麵前狗屁不是的豬,居然有一天敢跳起來咬他的主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