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渾身一顫,從睡夢中驚醒。
抬起頭,他發現自己坐在一間辦公室裏,周遭的環境讓他有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環視著四周,葉辰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日曆:二零零一年九月七日。
重生,他居然重生了,看著牆上‘為人民服務’的標語,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用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才接受了這個事實,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狂喜。
上輩子,他的人生就像是一個茶幾,上麵擺滿了悲劇!如今卷土重來,他不但有了一具年輕的身體,還有遠超這個時代十五年的知識!“這一世,我一定要活得精彩!”
葉辰眼神堅定,心中充滿了期待……“葉辰,你幹嘛呢?”
一個聲音猛然間響起,順著聲音望去,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在眼前放大。
張義明,自己從小玩到大的發小!熟悉,是因為重生前葉辰剛和他喝了酒,陌生則是這張臉年輕了許多。
“我沒事,對了,你不是下班先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葉辰突然想起,這個時間段,他和張義明都在順安縣縣委辦工作,他還是縣委書記的秘書。
張義明回頭向門口謹慎地瞄了一眼,才壓低聲音道:“歐書記這不是要被免職了嗎?畢縣長高升了,在酒店大擺筵席,我們也去隨個份子吧。
”轟!這一句話,將葉辰心中最深處的記憶給提了出來。
十五年前,就是在這裏,張義明用一模一樣的語氣,一模一樣的動作,和自己說了這件事,當時的葉辰不開竅,也沒考慮後果,直接就答應了。
卻不想,這就是他今後悲慘人生的開端!當時順安縣官場的人普遍認為,縣委書記歐文海是被發配去坐冷板凳了,因此他走的時候,連葉辰這個秘書都沒去送一下,反而去參加了新任書記的宴席。
然而過幾天,當人們在電視上看到,歐文海出任隔壁省省委督查室主任後,大家才知道,歐文海竟然升了!官場上捧高踩低是常態,葉辰的牆頭草行為在當時被無限放大,新任書記畢雲濤更是一紙調令,把他調去了偏遠山區。
此後十幾年,歐文海一路高升成了京城市委書記,而彼時的葉辰早已辭去公職,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一事無成。
不過,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葉辰笑著搖搖頭,對張義明說:“我就不去了,歐書記今天要走了,我去送送他!”
“你沒毛病吧?機會可隻有一次,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啊!”
如果不跟畢雲濤搞好關係,葉辰以後在順安縣的日子肯定好不了。
葉辰笑而不語,他總不能告訴張義明,自己知道歐文海會高升吧?放著以後的貴人自己不去巴結,去巴結畢雲濤?就算眼下他是縣委書記,可是自己隻要把歐文海這條線抓緊,不出大錯的話,十幾年之後,等到歐文海成為京城市委書記的時候,自己最差也能混個廳級幹部。
張義明本想再勸勸他,可看葉辰堅持如此,隻好說道:“行吧,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還省到一筆錢。
”微微一笑,葉辰拍了拍張義明的肩膀,問道:“歐書記還在辦公室吧?”
“應該在,我剛路過的時候還看到他應該在,我剛路過的時候還看到他。
”葉辰點點頭,便起身朝著歐文海辦辦公室走了過去。
來到歐文海的辦公室,發現門開著,歐文海正一個人忙碌的收拾著東西,葉辰輕輕的敲了一下門,恭敬的說道:“歐書記。
”歐文海一愣,抬起頭看到是葉辰,不由一愣,畢雲濤設宴的消息瞞不過他。
他還知道許多原本緊跟自己的人都去參加了,自己人都還沒走,他們就已經開始另謀高就了,這讓歐文海心裏很不痛快。
而葉辰之前跟自己關係一般,沒想到這個時候,唯一一個來看自己的,反而是他。
“小葉,聽說縣長設宴,你怎麼沒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