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冰塊砸在冉適的頭上，強烈的眩暈感讓她幾乎失去意識，隻有身體不斷傳來的痛感不知疲倦的喚醒著她，那種心脈被震斷，連呼吸都帶著劇痛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放棄。
死亡也沒什麼不好的吧？畢竟死後，就可以見到你了。
黑陶，你在離去的時刻，也是同樣的痛苦嗎？
黑陶，我真的很想念你，可是，我不能就這麼去見你，你一定會嘲笑我的。
我必須堅強，因為，你想讓我堅強，不是嗎？
冉適驟然睜開眼睛，夜無垠正站在自己麵前，現自己醒了，他愣了一下，接著，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看樣子，你傷的不輕。”
冉適張了張嘴，一口鮮血卻噴湧而出。冉適忍著疼痛，用手背粗爆的一抹，接著，扶著欄杆爬了起來：“還可以，取你的狗命，還沒什麼問題。”
“哈哈哈哈！”夜無垠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荒誕不經的笑話：“你們這群人類，都是這麼狂妄自大的嗎？說起來，你倒是我見過的，最像人類的人類了。陰險、惡毒、趨炎附勢、不達目的不罷休，人類所有該有的優點，你一樣也不少。你叫冉適？真有趣，我似乎在黑陶的日記本裏，見過你的名字。你別忘了，殺死黑陶的凶手，就是你現在舍命保護的那個裕鴻，你反過來幫你的敵人，黑陶知道了，可是會很傷心的。”
“凶手？”冉適冷笑一聲，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有些不夠清晰，卻帶著最有力的憤怒：“你，才是殺死黑陶的真正凶手！”
“凶手？這麼美妙的兩個字，我怎麼擔得起呢？”夜無垠卻笑了。
“如果不是你的教唆，黑陶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是你，是你害了他，我要殺了你！”冉適咬牙切齒的說道。
“教唆？這個詞用的好！”夜無垠輕輕拍了拍手：“的確，是我讓他從一個小混混，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異能者。也是我，讓他一點點變得強大，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無所畏懼。更是我，讓他認識了你。所以，你想一想，他究竟是對我的感激多一點？還是憎恨多一點呢？”
“如果他現在可以選擇，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殺了我？你的聲音有一點熟悉，我剛剛才想起來，你打電話給我，要我幫忙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應該是一個聰明人，又是黑陶看中的人，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現在做出正確的選擇，我就饒你一名，而且，把黑陶的日記，交給你。至於怎麼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夜無垠環抱著雙臂，比起屠殺的快感，人類的自相殘殺，才是他更想看到的。
冉適忽然愣了。
黑陶，你知道嗎？我究竟有多想念你。
哪怕是你已經離開了，我還是控製不住的，想要多了解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