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音,這不一樣……”
“沒有什麼不一樣的。”辰衣忻卻打斷裕鴻道:“裕鴻,我十四歲加入零界,我沒什麼本事,隻會出點傻力氣,到哪兒,都沒有存在感。我很不喜歡這樣,我明明在呢,怎麼就不存在了呢?所以,我拚命的搏眼球,想讓別人注意到我,可是,我越想搏得大家的注意,大家就越無視我。”辰衣忻笑了笑:“我不是沒有過朋友,可是都是那種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酒肉朋友。這樣的朋友再多,又有誰稀罕啊?直到我遇見了你,遇見了你們,我才真正找到了那個我生命裏一直渴望、卻也一直缺失的東西。”
“我是個大男人,這樣的話我不會說,也不能說。我的想法很簡單,隻是希望你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能夠快樂,這就足夠了,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我以為,這樣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說出口,但是今天,我怕我再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辰衣忻笑著,搖了搖頭。
裕鴻挑了挑嘴角:“好,那,謝謝大家,謝謝你們願意幫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有什麼危險,你們隻顧逃,什麼都不用管。”
“謝我們做什麼?應該是我們謝你才對。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我們的行動真的……你們不在了,而我還活著,這對我來說,遠比殺了我更可怕。”
“你怎麼又來了?說這些喪氣話做什麼啊!”琴禦音的眼睛閃爍著微光,語氣裏一貫的抱怨這一次,卻換成了不易察覺的心疼,也許,辰衣忻剛剛說的那些話,她也是第一次聽到吧。
“對,對,我不該說這些。”辰衣忻重重點了點頭,用力的揩著臉,將臉上的眼淚抹的幹幹淨淨:“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我們喝酒!”
裕鴻抿了抿嘴,還是笑了:“好,我們喝酒,衣忻,禦音,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今天,我們大家不醉不歸,我請客。”
“本來就是你請客。”辰衣忻說著,拿起酒瓶,和裕鴻重重的碰了一下,隨即扭過頭,對老板喊道:“老板,再拿一箱啤酒!哦不!兩箱!”
四個人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桌上已經有些涼了的菜肴。大排檔裏,人聲依舊鼎沸,嘈雜到即使是麵對麵,也需要大聲喊著,才能聽清對方說些什麼。人和人之間大聲的說話聲,中間夾雜著酒瓶碰撞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竟然成了一首這世間最美麗的音樂,緩緩蒸騰、盤旋、越飛越遠。
而在這當中,裕鴻四人渺小的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顆星星,沒有人注意到它的熾熱或是暗淡,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曾經在這城市裏最喧囂的地方留下過眼淚。一顆星星而已,即便它變成流星,劃過夜空,終究也隻能是湮沒在這寂寥的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