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不。”琴禦音拚命搖著頭：“我怎麼可能知道該怎樣把零界發展起來呢？我們不能沒有你，零界不能沒有你啊！”
“老師……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哈侖也搖了搖頭，脖子上的鮮血飛濺出來，濺到裕鴻的衣服上，氤氳成一朵朵細小的梅花：“裕鴻……對不起……老師不該懷疑你……原諒老師，好嗎？”
“老師，我從來都沒有生過你的氣，真的。”裕鴻紅著眼睛，努力笑了笑，眼睛卻還是微微濕潤了。
“那就好……有你們在……零界……就永遠不會失去希望……”哈侖微微閉上眼睛。
“老師，您別睡，至少告訴我們，這一切都是誰做的？”裕鴻不敢用力搖晃哈侖，隻輕輕的扯了扯哈侖的手指。
“你的父親，夜無垠。”哈侖的生意越來越小，仿佛漂浮在空氣裏一般。
“隻有他一個？沒有別人麼？”
“沒有。”哈侖淡淡道：“裕鴻……你聽我說，不要想著去報仇……現在的你，打不過他的……你要等……等到你足夠強大的那一天……等到……零界足夠強大的那一天……”
哈侖仿佛說累了，閉上眼睛小憩著，她的胸口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小，呼吸的聲音也漸漸平穩下來。四個人安靜的圍在他身邊，等待著哈侖再次睜開眼睛，可哈侖的手卻忽然垂了下來，微微的晃了晃，接著，像是一座失去了電力的擺鍾，徹底了定格在了那一刻。
“老師！老師！”四人七嘴八舌的喊了起來，辦公室裏卻再也沒有了那個可以回應他們的聲音。
“老師，就這麼走了麼？”玉清璿喃喃的問道。
“是啊。”裕鴻有些傷感的別過頭去：“我們走吧。”
“去哪兒？”玉清璿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晶瑩的淚。
“去做我們該做的事。”裕鴻站起身來，目光堅定的望著遠方。
冉適已經記不清自己走了多少裏山路，她隻記得，太陽從頭頂一直向西，直到最後完全消失不見。她的雙腳腫脹的根本穿不了鞋子，索性就把鞋子脫下來，一手提著一隻，在路上搖搖晃晃的走著。她的腳被石子硌得生疼，她卻似乎完全察覺不到，她的心已經死了，那種疼痛，才是世界上最入骨入髓的疼痛，如果，連這樣的痛都可以忍受下來，那麼，還有什麼是不能承受的呢？
冉適一個人在路上搖晃著，她的臉和衣服都有些髒了，她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想要一直這樣走下去，漫無目的的走下去。
一直這樣走著，會不會就可以遇見你？
忽的，冉適一陣恍惚，頭一暈，摔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輛汽車猛地停在冉適麵前，車燈晃的冉適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