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鴻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他想他會記住這樣的溫度。
整整一個下午,信晴都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床上,不想吃東西、不想說話,也不想動。她忘記拉上窗簾,就任由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將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曬黑了一個度。
直到陽光緩緩褪去,信晴才覺得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像是擱淺在海灘的貝殼,急需別人的拯救。
可是在這裏,沒有人能拯救她,她隻有自己拯救自己。
信晴洗了個冷水澡,又對付著給自己煮了一碗泡麵,接著換上連衣裙,畫上精致的淡妝走出門去。反正待在家裏,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倒不如先去辦公室準備一下,畢竟,接下來,自己將要在這裏度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又或者,這個時間,遠不如信晴想象中的漫長。
自從土怪的事情發生後,九樓就幾乎沒有什麼人來。信晴走在走廊裏,雖然沒有穿高跟鞋,卻還是在地麵敲擊出一串節奏分明的脆響。離很遠,信晴便清楚的看到辦公室的窗子上貼著封條,醒目的黃色警戒線,將辦公室包圍起來,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信晴繞過警戒線,又將窗子上的封條小心翼翼的取下來,用紙巾將膠帶的痕跡擦幹淨,這才走進辦公室。辦公室和自己離開的那天一樣,依舊是一片狼藉,土怪擲出的泥球,已經成了幹燥的黃土,單是信晴走過去,便激起了一片塵土飛揚。
信晴沒說話,從抽屜裏翻出一副口罩帶上,接著拿過掃把,一下一下的耐心掃起來。
真的很奇怪,明明自己隻有兩天沒來,為什麼卻覺得這段記憶已經缺失了很久?
“你也來了?晚上好啊!”蘇岫大步走進來,將一摞厚厚的書放到桌子上,看著辦公室這副烏煙瘴氣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嗯,你怎麼也來了?”信晴隨口問道。
“明天就要正式來這裏工作了,打好提前量,是一個好習慣,不是嗎?”蘇岫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想不到,倒是和你想的一塊兒去了,來,我來幫你收拾一下。”
“沒關係,很快就好了。”信晴淡淡道。
“就是因為很快要好了,所以我更要幫你收拾,早點收拾完,我們好進行下一步,我的時間,可是一寸光陰一寸金。”蘇岫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讓信晴感到很不舒服。
“嗯,那好。”盡管不喜歡,信晴卻依舊什麼都沒說,隻是輕聲應著。她是一個太不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以為,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蘇岫摘下自己隨身背著的小包,拿起一旁的拖布,賣力而認真的擦起地板來。還別說,兩個人的工作效率,就是比一個人要高,看著窗明幾淨的屋子,信晴覺得自己的心,也比剛剛明亮了許多。也許,這也是今天,唯一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了。
蘇岫擦完了,將拖布放回原處,滿意的拍了拍手,審視著自己的勞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