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裕鴻隻淡淡應了一聲。
“那，再見。”玉清璿艱難的擠出了這幾個字。
裕鴻沒說話，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仿佛對於這通電話，他早就已經不耐煩。
陳亦夏扭過頭，望著裕鴻麵無表情的側臉，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遞給裕鴻。裕鴻接過來，擰開瓶蓋大口大口的灌了進去，接近冰點的液體滑過裕鴻的喉管，像是被刀尖劃過一般銳利的疼。
而這樣的冰冷和疼痛，卻像一隻有力的大手，將裕鴻從崩潰的邊緣拯救上來。
陳亦夏重新坐到裕鴻身邊：“還好嗎？”
“還好，隻是很抱歉，把你拉下水了。”裕鴻努力扯扯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沒關係。”陳亦夏脫下拖鞋，窩到沙發上：“其實我能感覺的到，小璿對我從來就沒有什麼好感，所以對她而言，我的話應該是比較有說服力的吧。隻是我有些抱歉，我記得我答應過她，不會把她用你的手機給我發消息這件事說出來的。”陳亦夏愧疚的笑了笑。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即便你不說，我也早就察覺到了。”
“她隻是太在乎你了，別怪她。”陳亦夏拍了拍裕鴻的肩膀。
“我沒有。”裕鴻搖了搖頭：“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不是麼？”
“當然不是。”陳亦夏深深眨了下眼睛，她的睫毛又濃又密，垂在眼瞼上，竟然有些傷感：“你知道嗎？其實我剛剛幫你說謊的時候，我的內心真的有掙紮過。其實我很害怕，害怕因為我的自以為是，會讓你們兩個就這麼錯過了。可是我又想，她既然那麼信任你，又怎麼可能不明白你對她的用心良苦呢？所以呢，我才鼓起勇氣的站出來，那一瞬間我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不是我這個假想敵存在的話，她甚至可能根本不相信你說的話。”
“那你是麼？”裕鴻笑了。
“什麼？”
“假想敵。”
陳亦夏也笑了：“我一直都是，也一直都不是。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接下來？”裕鴻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怎麼辦，你剛剛在電話裏不是都說了麼？既然要把戲演的真，那我也隻好依言辦事了。”
“哪一句？和我在一起嗎？”陳亦夏笑著反問道：“這句話有這麼大的歧義，我可是會多想的。”
裕鴻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啦，不拿你尋開心了。”陳亦夏正色道：“我之前說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為了你離開原介。隻是你要想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我們真的這樣做了，那麼即便是你沒罪，也變得有罪，在那些人眼裏，你也永遠都不可能是從前的模樣。”
“那又怎麼樣？現在我沒加入原介，也沒和你在一起，我說我不是奸細，我說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零界，又有誰相信了呢？”裕鴻冷笑道。
“其實，你很在意的吧？”毫無征兆的，陳亦夏的手便撫上了裕鴻的臉頰，臉頰傳來的溫熱觸感有些癢，也有些麻，讓裕鴻微微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