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不是已經關進監獄了麼?”
“對,這是處置,很官方的處置。要麼,就是裕鴻全盤托出,要麼,就是裕鴻什麼也說不出。而不管是這兩種可能裏的哪一種,這個時候,裕鴻對於他們來說,都已經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可裕鴻的能力畢竟還在,他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隻要一天不剪斷他的那根線,零界就要多一天處在危險之中。零界,可不會冒這樣的風險。”信晴壓低聲音,有些沉重的搖搖頭說道。
“你是說,他們會把裕鴻……”玉清璿忽然不說了,盡管零界已經足夠讓她失望,她卻還是從沒想過,零界會有如此大的惡意。她一直以為,零界象征的是正義,所以,在當初,哥哥死後,自己才會拋下所有的顧慮,答應裕鴻加入零界,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其實,有很多時候,正義和邪惡,從來都是孿生兄弟,它們的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就在這一秒,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回到哥哥剛剛去世的那一天,最好可以更早一點。她多麼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一切,沒有加入零界也從未喜歡過林雨儒,這樣,她的世界,就還是原本的模樣。
隻是,如果沒有這一切,又怎麼會遇見你?
“是。”信晴卻還是毫不留情的點頭承認了:“而一個罪人,如果因為一些什麼意外,而死在監獄裏,我想,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吧?”
玉清璿驚出了一身冷汗,竟隱隱有些後怕:“信晴姐,還好有你,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剛剛之所以對林雨儒說我們要回去,隻是想跟你說幾句話,我們還是要追上去的。那個林雨儒,我並不相信他,或者說,我不相信零界的任何人。鑰匙在他那裏,我們必須和他在一起,才能保證他不做什麼手腳。”信晴帶著些顧慮說道:“至於裕鴻,我隻能祈禱他沒有被抓到了。”
“也隻能這樣了。”玉清璿咬著嘴唇,緊緊握著信晴的手,十指緊扣。
身後,一大片雲彩將原本就沒有什麼清輝的月亮擋的嚴嚴實實,二人走在路上,地上連影子的輪廓都看不見。
剛剛下了飛機,哈侖的手機便收到了一條彩信,哈侖點開圖片,是一張地圖,地圖上,已經清楚的標記出了裕鴻走過的路線,和可能前進的路線。為了以防萬一,哈侖在每個路口都做了部署,以便隨時支援和發生突發情況時可以及時撤退。剩下的人,則兵分兩路,哈侖帶著A組,從前麵的路口進行圍堵,蘇岫則帶領B組,從後麵進行包抄。
裕鴻一個人在幽長的巷子裏漫步著,不喜歡人多,索性專挑人少的小路走。他特意選了離家最遠的一條路,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家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