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冉適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叉子：“裕鴻究竟是不是內奸，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連玉清璿，也是一問三不知。我想這個問題，恐怕還要問他本人才清楚吧？對了，你有裕鴻的聯係方式沒有？”
黑陶舀著紅菜湯的手忽然僵住了，他抬起頭，看著冉適充滿期待的眼神，毫無預兆的笑了：“冉適，我有沒有說過，你今天真的有些奇怪？”
“是嗎？”冉適笑笑，臉上無辜的表情看起來天真無害。
“好了，別再掩飾了，你今天跟我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又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這才是你的本意吧？”黑陶有些自嘲般的笑了。
“是啊，既然你都已經看出來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冉適卸去了偽裝，輕鬆的笑笑：“我隻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也說過了，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就算你知道，也不會輕易告訴我。你給我他的聯係方式，我自己找他問清楚。”冉適毫不鬆懈的說道。
“冉適，你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真的每一件事都會是巧合嗎？我不是零界的成員，更沒有資格指責你，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證據和裕鴻，你究竟相信哪一個？”黑陶死死盯著冉適道。
“就算有再多的證據又怎麼樣？我隻是想找他問清楚而已。”冉適再次強調道。
“問清楚？你以為他會給你什麼樣的答案？就算是他真的是那個奸細，他又真的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嗎？你就這麼相信他？”黑陶冷哼一聲道。
“你錯了，我從來都沒有相信他。”冉適反駁道：“證據確鑿，我從一開始就沒覺得他是無辜的，隻是，不管他究竟是不是奸細，我都相信他是有苦衷的，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與他是不是內奸，完全沒有關係。就像我從來都沒指望過你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不過，你至少有他的聯係方式吧？你告訴我，就好。”
“那我呢？我算什麼？”黑陶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冉適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黑陶摸遍了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才從中摸出了一張紙片，隨手拿過一旁的圓珠筆，在紙上寫下一串數字，拍在冉適的麵前：“你不是要聯係方式嗎？我給你。你還要什麼？我全都給你！”
“感謝你，給了我一個這麼難忘的一天。”說著，黑陶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張鈔票，拍在了桌子上，接著，轉身大步走出了餐廳。
冉適低頭看著紙片上那十一位數字，又抬起頭，看了看黑陶離去的方向，心裏竟然隱隱有些震動。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太過分了？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已經愛了裕鴻那麼久，這顆心，再也沒有位置去裝別的人了，她隻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