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回憶(1 / 3)

時間似乎要倒退很多很多年。

慕亦淩睜開眼睛時,隻覺得周身輕盈,好像一朵浮雲一般沒有重量。周圍是一片綠油油的青山綠水,沒有紛爭,沒有暗害,更沒有那麼多恩怨糾葛的人。慕亦淩極力的想要去找尋失去意識前的那些人影,可是她無論怎麼努力的去看,都找不到人。

這裏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她的腦子裏有點亂,一時間沒有辦法整理出個頭緒來。可是就在她一片淩亂之時,一對男女的出現,讓她猛地呆愣住。

“琴薑,你為何要幫我!”尚且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魔君上前來追上那個優雅冷豔的女人,那個女人的麵孔明明是那麼熟悉,但是當她帶著陌生的神色轉過頭來的那一刻,依舊讓煦司明,甚至是一旁的慕亦淩都有些微怔。

“這也需要問嗎?”女人帶著笑意的聲音仿佛有幾分戲謔之色,煦司明緊緊的盯著她,仿佛是想要這樣將她看穿。

可是她十分的淡定,也不畏懼任何的目光。她望向一旁,語氣有些淡淡的:“你我既然都掉進這裏,我總不至於看著你就這樣白白送命。魔靈池剛剛修建完畢,尚且還需要滿滿的養下去,如今你這樣就死了,豈不是白白浪費我的力氣?”

魔靈池?慕亦淩的腦子一晃悠,好像隱隱約約想起了什麼。

是啊,她當日在魔靈池中失去意識,醒來之後卻成為了琴薑。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以至於她都有些難以想象。而那邊,女人的話音依舊響起:“不錯,三界六道劃分清明,可是有太多的人以身份人人,以至於識人不清,所以如今,我覺得有些乏了,換一方法來認人,有時候也會做出一些有意思的決定,不是嗎?”

琴薑的話讓煦司明很是疑惑,的確,他們神魔的身份已經是一個定局,就算是一起掉進了這妖界之中,就算外麵很有可能立刻就大軍逼近,但是此時此刻,這樣一番和氣的談話,就足夠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卻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你……你什麼意思?”煦司明有些不確定的看著琴薑:“換一種方法看人?如何來看?”

琴薑勾唇一笑:“很簡單,不以身份看人,僅以人心看人。”

不以身份看人,僅以人心看人……

慕亦淩的腦子裏好像忽然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這個從腦海中出現的聲音和遠處那個女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漸漸地漸漸地變為一體……

琴薑……不……那不是琴薑。那是……她自己……

煦司明……

琴薑……

為什麼她會回到現在?為什麼她會回到這個錯誤的時候?她的確是借了琴薑的身體,麵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真正的琴薑。煦司明知道嗎?他不知道嗎?

慕亦淩的腦子裏忽然閃過很多畫麵——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在蒼虞的後山,那時候,是他帶著她去看麒麟獸,是他帶著她去到浮屠塔中盜走鳴琴劍!

是他,一起都是他在主導!

是他發現了什麼,還是……還是他單純的隻將琴薑當作琴薑?

慕亦淩有些不懂了,她想要張口來喊,可是卻無論如何都喊不出聲。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一個什麼樣的形象出現在這裏,但是這個模樣似乎虛無的很,否則不會在她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之後,他們依舊沒有發覺。

“人心……嗬,難道上神看到了我的心?”煦司明目光深邃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

琴薑笑了笑:“也許下一刻,天君就會率兵打進來,你以為,屆時會是個什麼場景?”

煦司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湊巧,他不過剛剛和琴薑來到妖界尋找有關於女媧石的消息,就被框進了這個由妖王造出來的假象之中,最後又墮入真正的妖界裏麵。如果這個時候天君真的要發難,那麼眼前這個上古女戰神,極有可能就成為了一個和魔族勾結的魔女。

她的神位或被褫奪,也許還會被奪走更多。

不知道為何,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什麼:“莫非你覺得,在天君將你判罪之後,本君會帶著你回到魔界?就因為你為魔界生出了魔靈池?琴薑,你不至於這麼沒用吧?神女不是理解飛升而來嗎?如果你沒有做過,又何來擔心這些的必要?你我隻是來尋找女媧石,從未為伍,即便是要汙蔑,天君也應該找一個像樣的由頭才對。”

琴薑沒有再說什麼,她隻是看著天邊異常亮麗的雲彩,說道:“煦司明,如果我說,我隻是想來報答你呢?”

年少俊朗的男子似乎很是意外:“琴薑,你當真沒有和我開玩笑?”他指的,是琴薑並不是真正的琴薑這件事情。

琴薑。不對,此刻應該是慕亦淩才對。

“我早說我不是,你不信罷了。”

煦司明狐疑的看著她,一副真偽難辨的樣子。

畫麵的轉換讓人有些猝不及防,當天邊的一抹異樣彩雲炸裂開來,氣勢洶湧的天兵終於打破了這個妖界的結界衝殺進來之時,整個妖界都亂成了一片!

真假妖界,的確足夠迷亂人眼,但是此刻的混亂已經有些過了頭,妖王雖然有坐收漁人之利的意思,但是真正的實力至上遠遠不及魔族,還不夠和天族抗?,所以,當天兵殺過來的時候,妖族已經亂成一片。

“琴薑上神,天兵來報,你私自幫助魔族去的魔靈池,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巨靈神的聲音傳來之時,慕亦淩站在一片狂風之中,四平八穩。

她不過是因為一個意外來到這裏的,如果真的能在這裏就將她徹底的解決,折也不錯。她神情淡漠的看著一眾天兵,忽然轉過頭對煦司明說道:“快走!”

煦司明如何會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他冷冷的望向一眾天兵,眼神中盡是不屑。